男子收起落寞的眼神,向她抛了个媚眼,软声答道,
“花隐。这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月罂翻了个白眼,连这自恋的模样都和那人一个德行,又深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坦坦荡荡,实在不像说假话,这才收回匕首。
她刚一离开,花隐立刻像箭一样嗖地冲到了内室,速度快得堪比轻功高手。月罂嘴角微抽,真不明白他只是轻功好却不懂半点武功还是天生有受虐倾向?好奇地跟着他走了进去,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只见花隐紧张兮兮地照着铜镜,摸着脖子上浅浅的红印,一脸苦相。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了好几分钟,这才可怜兮兮地转过头,对着月罂哭诉,
“我这么细腻光滑的肌肤,都被你给毁了”他见月罂抱着手臂靠在书架上,漫不经心地睨着自己,只能又愤愤地小声嘀咕,
“真不明白那个傻子怎么会看上这么个母夜叉”
“你再说一遍试试”月罂一瞪眼,吓得对方慌忙捂住了脖子,又觉得不对,两手又一齐捂住了脸。
月罂无奈地呼了口气,对这么个活宝实在没辙,只得开口吩咐,
“喂带我去见花寻”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他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差,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花隐郁闷地皱起鼻子,仿佛是被人欺负了的小兽,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随后走向衣柜。走了几步又快速转头,又瞪了她一眼,这才气冲冲地走到衣柜前,极大声地打开柜门,似乎在昭示着自己的不满。
月罂毫不介意这些,倒觉得从他这性子中隐约能看到花寻的影子,很是有趣。想到这,她眉眼舒展开来,竟会心地一笑。还好她没气得一走了之,否则就误会了他……
可她等了半天却诧异地看到对方换上了丝质睡袍,随后躺倒在床上睡下,郁闷地走到床前一把将他扯起来,低问道,
“喂不是让你带我去见花寻吗?”
花隐闭着眼也不睁开,懒洋洋地答道,
“夜太深了,我要睡觉了,再不睡皮肤会不好的,像你一样就丑死了……”
“你”月罂气得咬牙切齿,真想一巴掌将他拍到屋顶去。她这些天风尘露宿,确实没怎么打理,不过也不至像他说得这样丑吧?
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压下火气,她此时寄人篱下,若没有这个所谓的太子,自己根本找不到花寻的所在,只能忍着气又问,
“那什么时候去?”
花隐半睁开一只眼,慵懒得像一只困倦的猫儿,慢悠悠地答道,
“明儿一早,嗯……过了晌午吧……”说完倒头便睡。
月罂嘴角抽动,听他的呼吸声完全不像装的,而是真的睡着了她实在想知道这人的脑袋以及身体构造是什么样子的?真的是一个人吗?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没过一会儿就睡得不省人事,实在像是个……怪物
正如花隐所说,第二天快到晌午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转醒。呵欠刚打了一半就被月罂从床上拖了下来,迷茫的凤眼正对上一双带着怒意的黑色眼眸,微微一怔,随后才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懒散地笑道,
“嫂子一大早就来了?”
“我从昨晚就坐在这里等着”月罂咬牙切齿地说了这几个字,对这么个白痴真的很头疼。
花隐这才见到她发黑的眼圈,怜惜地想要摸一摸,却被对方粗鲁地拍开,郁闷地哼了一下,低声道,
“也不知我的睡姿什么样,我还从未让旁人看过呢……”说完也不理满头黑线的月罂,吩咐宫女进来为他梳洗打扮。
等花隐收拾妥当的时候,月罂觉得眼皮跳了一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对方,过了好半天才缓缓问道,
“你确定……要这么出去?”
花隐傲然地抬起头,也不理她,拿鼻子哼了一声,颇有气势地大步走了出去。
月罂想生气又生不出来,想笑又实在不能笑,苦闷得厉害,真不知道这个花霰国的皇后怎么会生出这两个顶级怪物。虽然未曾谋面,月罂却忽然有些同情她了……
太子*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热闹,只零零散散地分布着几个小丫鬟,不过个个模样俊俏,均堪比昨晚见到的那个叫玲儿的女子。
花隐沿着小路走到侧门,走几步还不忘懊恼地向月罂瞟一眼,像是怕她跟丢了。一路经过的丫鬟们对自家太子的打扮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才让月罂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原来这个皇宫只有自己才是特殊的……
花隐今日一身艳丽的衣裳,薄如蝉翼,暖风袭来,丝袍慢慢飘开,露出如羊脂玉般的肌肤,比月光更姣美三分。只是他的脖颈上竟然环着一条雪貂毛领,厚厚的实在刺眼。花霰国虽说全年没有冬季,可此时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穿一件衣裳都会觉得热,更别提只适合在南月国冬天才戴的毛领了。
月罂知道他是为了挡住脖子上的印痕,如果不是此事太过另类,她一定会对他这么维护脸面的做法感到敬佩。
两人在皇宫的小路上穿行,路过的宫人均向花隐恭敬地行礼,这也让月罂彻底打消了他是冒牌货的想法。她昨晚趁着花隐熟睡,在太子殿中各个角落查看,想找到蛛丝马迹,不过所有的证据都指出,这个人的确是花霰国太子。
她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