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没有如此愤怒过,也没有如此绝望过。
他的血在心里燃烧,愤怒激发了他最后一份潜力。
如果他先前还是矛盾,还不能掌握爱与恨之间的界限,那他现在有的只有仇恨。
恨得入骨,他的瞳孔也在扩大。
他全身的毛孔正收缩着交换着空气,伤口被震裂,汗水在伤口处吞吐着。
他只有愤怒,其它一切都不再重要。
拳头已握紧,身体的潜力已调动到最高峰,他等着最后一击。
无论是成是败,这就是他最后一击。
高手相争,通常只是一招就定胜负。
最有效也最霸道的一招。
佐佐木也只有这一招,他可能永远就要倒下去,他的体力已不多。
他的身子掠起,仍然轻捷优美,就像风中飘起的落叶,他的手向影子抓了去。
掌声夹着破空声,向影子头顶袭来。
即使石块也要被他抓出水来。
影子却笑了。
她本不应该笑的。
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本来都应该笑不出来。
她没有躲避,也没有出招,仍然随随便便地坐着。
佐佐木却吃了一惊。
他的手毕竟劈了下去。
手掌到处,发出一声爆响,屋顶的灰渗渗落下,他的手抓到了墙壁上。
壁上立刻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就像烙上的一个梅花斑纹。
他也不知道她怎么躲了开去,他看到影子正朝着他笑。
她的笑充满讥讽,就像小孩子在一起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母鸡嘲笑老鹰总是捉不到小鸡的样子。
她还是坐在椅子上,随随便便地坐着。
佐佐木才发现那并不是一般的座椅,而是一把可以随意滑动的轮椅。
他想不到影子怎么会坐在这种椅子上,而且根本就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影子讥讽地笑道:“还行吗?”
佐佐木再次向她扑了过去。
他的身子刚掠到半空,却一沉,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他挣扎着爬起,却手一软,又倒了下去。
2
阿狼被人架着抬了进来。
好不容易他们将他扶在一把椅子上,他的身子又软软地向一旁倒去。
他就像一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