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进为退,令他深信不疑,如答允得太过爽快,便显得其
意不诚、存心不良了。
慕容复沉吟片刻,踌躇道:“这个……”其实他早已想到
日后做了大理皇帝的种种措施,与段延庆的猜测不远,他也
想到倘若答允得太过爽快,便显得其意不诚、存心不良,是
以沉吟半晌,才道:“在下虽非忘本不孝之人,但成大事者不
顾小节,既拜殿下为父,自当忠于段氏,一心不二。”
段延庆哈哈大笑,说道:“妙极,妙极!老夫浪荡江湖,
无妻无子,不料竟于晚年得一佳儿,大慰平生。你这孩儿年
少英杰,我当真老怀大畅。我一生最喜欢之事,无过于此。观
世音菩萨在上,弟子感激涕零,纵然粉身碎骨,亦不足以报
答你白衣观世音菩萨的恩德于万一。”心中激动,两行泪水从
颊上流下,低下头来,双手合十,正好对着段夫人。
段夫人极缓极缓的点头,目光始终瞧着躺在地下的儿子。
段延庆这几句话,说的乃是他真正的儿子段誉,除了段
夫人之外,谁也不明他的言外之意,都道他已答允慕容复,收
他为义子,将来传位于他,而他言辞中的真挚诚恳,确是无
人能有丝毫怀疑,“天下第一大恶人”居然能当众流泪,那更
是从所未闻之事。
慕容复喜道:“殿下是武林中的前辈英侠,自必一言九鼎,
决无反悔。义父在上,孩儿磕头。”双膝一屈,又跪了下去。
忽听得门外有人大声说道:“非也,非也!此举万万不可!”
门帷一掀,一人大踏步走进屋来,正是包不同。
慕容复当即站起,脸色微变,转过头来,说道:“包三哥
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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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不同道:“公子爷是大燕国慕容氏堂堂皇裔,岂可改姓
段氏?兴复燕国的大业虽然艰难万分,但咱们鞠躬尽瘁,竭
力以赴。能成大事固然最好,若不成功,终究是世上堂堂正
正的好汉子。公子爷要是拜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
做义父,就算将来做得成皇帝,也不光彩,何况一个姓慕容
的要去当大理皇帝,当真是难上加难。”
慕容复听他言语无礼,心下大怒,但包不同是他亲信心
腹,用人之际,不愿直言斥责,淡淡的道:“包三哥,有许多
事情,你一时未能明白,以后我自当慢慢分说。”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公子爷,包不同虽蠢,你
的用意却能猜到一二。你只不过想学韩信,暂忍一时胯下之
辱,以备他日的飞黄腾达。你是想今日改姓段氏,日后掌到
大权,再复姓慕容,甚至于将大理国的国号改为大燕;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