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是表象。
陛下表现的越亲近,就越发证明了他自身的仁厚。
但是皇帝真的仁厚吗?
众人还保持怀疑态度。
朱标沉默了一会,事关李善长,算是半个他的恩师,他也不能轻言评价。
倒是杨宪自作聪明。
此人,党争之心尤为强烈。
朱标道:“曹国公,大都督府立即调禁军增强京中巡逻,严禁任何人滋事生事,子夜之后,也禁止十人以上团伙在城中游荡。”
“出现事端,上报各县衙衙门,县衙衙门处理不好,就上报应天府衙门。”
李文忠点头:“臣遵命!”
“詹大夫,马上让人给清流那边传话,今日城中动荡,是因为朝中肃清贪官污吏,乃是善事,不可轻言其他!”
朱标眼神有些严厉的盯着詹微的脸,声音幽幽道:“本宫不想听到清流那边议论有关于晋王的任何事!诋毁亲王,按罪当诛。”
“朝廷出了这样的岔子,是大家共同的责任,也是本宫的责任,此时怪罪谁已经没有必要,唯有及时止损。”
“若是放任流言蜚语做大,那诸位与本宫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朱标这席话,也是在敲打詹微斗争之心。
御史台和清流那边关系甚密,民间清流组织经常和御史一起参与政事议论,虽没有决定权,但也有提议权。
他这个当哥哥的,理应保护弟弟的安危。
最让朱标动容的,是朱棡那坚定的意志。
此案一经他手,他便是掀桌子的那个人,朝中文官武将当权者,都感受到了来自于老三的威胁。
在朱标看来,老三想要当太子这事,纯属笑话。
洪武朝,想要当太子,当是极力拉拢朝臣,尤其是淮西勋贵,有了这些人的支持,才有机会和自己分庭抗议。
可老三怎么做的?
他将这些人往死里得罪。
朱标的脸色,一下子有些阴郁下来。
同时,心里阵阵发痛。
老三啊老三!
你是怕大哥真的认为你有争储之心,所以不惜高举屠刀,以血溅身,也要离开中枢吗?
留在哥哥身边,替大哥处理些朝务,不好吗?
官员们也留意到了朱标神色的落寞之色。
他们只当是朱标心头对他们失望。
殊不知,朱标只是对自己失望。
自己……,还是不够仁厚。
若是自己表现的足够仁厚,老三或许真的能够潇潇洒洒的离开京城吧。也不至于背负这一身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