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开始犯傻了,沈府也不只是一个老爷,要选了哪个,还不是你说了算。”沈查子心底冷笑着,看着周嬅的眼里闪出了贪色,“我不是一直在这里等着你么。”
他的手如同无骨般,滑入了她的衣裳,解开了扣子。夜色旎了些,周嬅的身子被撩拨着,嘴里支吾着,听着耳边的话语。“你当真是该好好调教调教,”外头点起了些灯火,沈查子的眼却比天空的月还要明朗几分,他撤出了手来,替她理了理衣物。
“这个神情刚刚好,记得,选个僻静些的地方,”他将她扶了起来,送到了院门口。
等到她蹒跚地走出去了老远,从屋里头又走出了个人,女子闪着红红的指甲,咯咯笑了起来,“你还真不是个好东西,如此就骗了一个好人家的姑娘帮你去做那些坏事。”
沈查子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不也是正好,我只是给沈府岌岌可危的香火再贴上一根而已。”
周嬅的身子还发着热,她一路走了出来,贴着墙,陌生的感觉游走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这个时辰,她本该是回去了的,南厢房里的胡雅只怕已经在找她了。身上的热火褪去了些,她想起了白日里的事情,脸颊上的刺痛已经消了不少。
“只剩下我们两人了,”想起了胡雅的那句话,她呲了一声,“少假慈悲了,你还有将我当做是人么?”她又想起了给刘奶娘的那几个耳光,心里很是解气,如果是当了主子,她定要让她们那些人都没有好下场。
她想了想沈查子,心里叹息着:“真是可惜了,他是一个娈。”手往下摸了几分,一直到了先前沈查子落手的地方,“我的资本?”
沈老爷算什么,不就是个快死了了的老东西么?她想着这些,又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落鹜院”外,看着里头的幽深院落,她又折了回去。
☆、勾 引
直到了亥时,沈二爷醉醺醺哼着不成形的小黄曲儿。脑子昏沉沉的,他此时酒劲散了出来,手脚却冰冷着,唯一的念头就是往陈刘氏的房中摸去,靠着那团软绵绵的身子来暖暖。
房中母老虎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冲着他一身的酒气,甭说近了那张床,连陈刘氏的门他也是进不得的。沈二爷晃了晃脑袋,身后的小厮正要上前搀扶,他两手一推,叫着:“爷我要去解手,甭跟来。”
他摸着裤腰带子,一路往了茅厕走去。舒坦之后,又惺忪着眼,往四周看了一圈。
春风兜面而过,他那双金鱼泡眼眯了起来,想着还是出府找个温柔乡。耳边传来了阵抽搭声,和叫春的夜猫子似的,生生挠着他的耳根子。
沈二爷趁着酒兴,往前走了几步。院落角落里那几棵高矮参差的柳树下头,伏了个人。
男人的耳根子也不见得比女人硬多少,尤其是在了这般的夜晚,月色朦胧,遥看起美人来如同隔了层纱,绰绰约约。
女子并没有露出正脸来,全身上下,唯独脚脖子露了出来。
世上每个男子的喜好都是不同,沈家的二爷平日最喜欢的就是女子脚下的白细脚踝。
陈刘氏年轻那会儿,那双脚脖子生得也是极美的,只是这些年年纪上去了,皮肤也跟着有些松弛了,摸着就不滑手了。
柳树底下的女子,脚间肤如凝脂,在了黑夜中,犹自闪着情色的光亮。 她纤瘦的肩一颤一颤的,惹得沈二爷的酒肝儿也抖了起来。他摄手摄脚地走了过去,一把搂住了那具看就无比柔软的身子。
柳枝顺着风摇摆了起来,两个人的身子隐在了枝梢下,女子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先是挣扎了会儿,抽搭声很快就变了调儿。
墙那头,夜猫子窜了出来,叫唤了几声,房中的陈刘氏翻了个身,呓语了句:“这该死的猫。”
晨间,下了场末春的雨,淅淅沥沥,将“落鹜院”外的树洗得绿得发亮,胡雅醒得有些早,张妈也还未送早膳过来。
周嬅也并未前来替她梳洗,胡雅就随便绑了个辫子,在了院落里,练了几个大蹲。
等到她再接连跳了几个小弹腿后,周嬅才找了过来。
昨夜还是肿着的颊今日已经消下去了些,周嬅穿了件玫红色的新衣裳,走路的姿势却有些古怪,半开着的腿,如同落水的鸭子般,拖着走来,她的脸上也没了平日的骄奢神情。
此时张妈也已经送来了膳食,见胡雅还是一副简易的装扮,嘴里骂道:“周嬅,手脚利落些,你可是要误了小夫人上学堂的时辰。”
胡雅往着她身上看去,眼神停留在了她的颊间不同寻常的红晕上。
“小夫人,”周嬅跪在了地上,突地磕起了头来。她的发髻间还有些凌乱,沾了些露水还有些柳叶渣子。
沈府的每个院落里摘种的树木都是不同的,合适的树木只会栽在了合适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