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娘娘过誉了。”我也懒得跟她多做纠缠,挤出一个不太有诚意的微笑,转头向我身后,陪着谢瑁的秦夫人道:
“夫人,早便听说令尊府上后园别有沟壑,令人乐而忘返。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凤君今日造访,自惭形秽,竟不敢贸然开口。唯恐这一身人间烟火世俗之气,荼毒了这草木山泽,天然灵逸。”
与齐王之间,就算我再搞好关系,想来今后还是免不了要“兵戎相见”,我又何苦委屈自己,浪费这大好春光,与她虚以为蛇。显然她也听懂了我的“夹枪带棒”,又与我敷衍了两句,便转头和齐王侧妃聊天去了。
终于清静了,我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却听到另一边的睿王道:
“她可不是宽容大度之人,你不必如此——”
“我从前也不曾招惹过她,她也不曾想过对我高抬贵手。”我看着湖上渺渺的波光,轻声道。就算我不算计过她,但是从我的名字进入她的视界开始,她就不曾停止过算计我。我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类型,所以也别想我乖乖就范。
齐王突然开口,建议我们不必这样大家一起行动,不如按照各自的喜好分散开了,转上半个时辰,再在湖边的听雨轩饮茶聊天,反而方便。
看着睿王和程潜难看的不相上下的脸,我最后一点去逛逛的意愿,也不翼而飞了。叹了口气,索性以“清净”为名,坐在湖心亭,看着那湖水发呆。
“凤先生1
就连发呆的空间都不肯给我吗?我懒洋洋地转过头,只见那位秦二小姐脸色不佳,站在石桌前,双眼冒火地看着我。
想起程潜曾说过的,关于她的丰功伟绩。我便敷衍地应了一声,转回头不再看她。说实话,我对与有“虐待狂”嗜好,又被宠坏了的女孩子,并没有交谈的欲望。
“我最讨厌你这种女人,明明是个丑八怪,还敢惺惺作态,攀龙附凤1
难道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话语里,存在着致命的逻辑错误?这么低段的攻击,还真是让人半点还击的欲望都没有。
我只当她说的都是耳旁风,依旧看向那一池浅碧。我毕竟是到秦府做客,不是秦府的仆人,光天化日之下,她还能对我做些什么不成!
她更近一步,说道:“程大哥是不会娶你这种低贱的女人的,男人都难免逢场作戏,你不要做梦了。”
程潜啊程潜,你没事乱放什么电,搞到现在这副局面。我哪有闲心,和这等看似“成熟”心态loli的女人一较长短。
我的毫无反应,显然是一种火上浇油,她开始卖弄她的唇舌,只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就算是骂人,能用得上的素材也着实有限,对于我这种在二十一世纪刑警的熏陶下,对脏话“久经考验”的法医,皮毛都不会动遥只要她不会伤及——
“不过这也难怪,像你这种有爹生没娘教的女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闭嘴1我站起身,直视着她的双眼:“就算粗俗也有个限度。令尊令堂尚在,却也没教好你择言而说吗?”
她脸色突然一白,往后退了一步,又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总之,你——”
“二小姐,你身为女子,竟比不过我这等丑八怪,就不曾想过反省吗?算我好心提点你,你不妨现在走到水边看看你被嫉妒扭曲的脸,你就会懂得,真正的丑八怪,都是发自肺腑的。不过你也不须太绝望,至少你在笑的时候,还可以做个蛇蝎美人。”
“你才是丑八怪!我敢骂我,我一定告诉我爹——”
居然是古代版的“我爸是高干,脾气很暴躁”吗?我挑眉,脸上的微笑,估计是货真价实的不怀好意,因为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畏惧:
“二小姐,你若想告诉令尊也好令堂也罢,悉听尊便。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光隐,原来二小姐心目中,他竟是个无所谓,便可逢场作戏的男子!既然小姐这般喜欢此地,凤君便让给你,你可以到那水边,细细端详你‘花容月貌’1
和这种大小姐斗法,我也是越活越回去了。算了,莺簧也到岸边,不妨换个地方,这花园之大,总有清净之处吧!
我走上用莲花莲叶形状的青石桥路,莺簧的声音瞬间拔高:“小姐当心1
我立即反应了过来,紧走了两步侧过身,二小姐的娇躯扑倒在我身前,莺簧几步到了我身边,可是她却没有那么幸运,“噗通”一声,水花四起,溅在了护着我的莺簧身上。
“小姐,你可还好?”
“我无事1我应了一声,转头向岸上喊道:“来人啊,府上二小姐落水了。”
四月的湖水,实在算不上温暖,宽袍大袖美则美矣,可是吃水能力也异常恐怖,看她挣扎的样子也不像会水,搞不好两三下就一命呜呼了。
像她这样的人,做坏事从来只需要指使别人去做,所得到的结果,就是那双纤纤玉手,已经丧失了“劳动能力”。不过大脑也没有进化,却实在出人意料之外。做坏事的时候,千万不要用自己不顺手的工具,像她这种明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