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王爷担心臣妾在药水里动手脚麻?”她直直笑望着他,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清脆,“王爷就不怕臣妾这是噬肤毁容的毒药?”
他瞧着她眸里的戏谑,沉眸:“你从来知道本王心里担心的是什么,而你自己也想这样做。”
“臣妾是想这样做。”她将那排厚厚的睫毛压下来,遮住她水眸里的所有光彩,“王爷这段时日痛苦的不就是这吗?臣妾今日就帮你来证实,看是人心变,还是皮囊变!”
红唇轻吐,已是扬起那排浓密的睫毛,看向连绛霜:“妹妹可准备好了?”
连绛霜轻笑:“妹妹行得正坐得端,姐姐尽可查便是。”说着,竟是非常积极配合的将耳后的青丝撩起,露出那片雪白。
映雪瞧一眼,没理会她,而是将调好的药水端到连胤轩面前,捏住帕子一角浸在碗里,瞧着这个男人,“王爷?”
连胤轩的喉头滚动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神愈加深刻逼人,墨黑幽深。
半晌,他还是抬手示意小婢给他撩发。
映雪清冷一笑,将那药碗递到小婢手里,不是给他试药,而是侧首撩起自己的青丝,将帕子擦在了自己的耳后发际。
连胤轩愣住了。
随即便见这个女子将白嫩的耳后肌肤给他看:“王爷,可瞧出端倪来?”
他闷声不语。
映雪重新将帕子在碗里沾了,当着他的面将药汁压在她白净无暇的精致脸蛋上,然后将脸微微探过来给他瞧,眸中闪烁着一种带笑的绝望。
转身,裙摆翻飞,青丝扬起,却笑得凄美,而非胜利。
随即她便转身去给绛霜和萧阑歆试药了,在两人的耳际脸颊擦过,静静站在旁边,不再笑。
等药水干了,连绛霜连忙兴高采烈的将她的耳际撩给他看:“胤轩,你瞧!”
他瞧了一眼,却又将视线追逐到那个女子身上,发现她站在那里,安静得要让人瞬间遗忘。她是不是早已意料出来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是真的绛霜了,为何他的心反而扑腾得更加厉害?他用目光不断追逐她,她却不肯看他,看向了一直静静站在门口的北冀。
北冀也瞧着她,满脸的忧伤与歉意。
两人两两相望,他反倒被遗忘了。
这个时候,太妃娘娘严厉的声音打破室内的寂静:“虽然证实没有外贼,但陷害映雪之事却是是阑歆你所为,而且还是三番四次屡教不改,哀家且念你身怀六甲,主动承认错误的份上先将你关在禅室,等诞下孩儿,再关入地牢另行处置。”
“母妃,这一切都是连绛霜的主意,为何处罚我而不处罚她?”萧阑歆自是不服,尖声大叫。
“你做了错事还不悔悟?!”太妃娘娘厉呵,脸上是冰冷与怒气,“所有的事端都是由你引起,哀家今日没直接取你性命已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你莫要再在这里胡搅蛮缠,口说无凭!”
“口说无凭?”萧阑歆使劲抱着她的腿,哭出来:“都怪阑歆一时糊涂,轻信了小人……母妃,看在肚子里孩儿的份上,求您饶过阑歆这一回……呜……”
“关进禅室吧。”宁太妃无力的挥挥手,不理她的祈求。如若不是看在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份上,她只怕早已入了地牢,命丧黄泉。
“母妃……”
徘徊在崩溃边缘的萧阑歆被拖出去了,室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宁太妃瞧瞧连绛霜,蹙眉道:“阑歆说的,可有此事?”
“母妃?”连绛霜双眸盈亮,委屈咬着唇瓣:“绛霜只承认当初没有管教好千蓉,让她与萧阑歆胡作非为,其他的事,绛霜一概没有做过,自不会承认。”
“那毒害北冀门主的事未免太蹊跷了,阑歆没有理由去杀一个没有半点关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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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娘娘,王爷。”北冀朝这边走过来,揖手道:“实不相瞒,北冀曾在出事前去过一次京都,在元宵华灯夜为救一个老妪,惊驾了出宫赏花灯的阑歆公主;而后在公主来卞州的;路上,我的人曾抢劫过她……所以,公主怕是怀恨在心。”
“恩,这倒符合萧阑歆的性子。”宁太妃对他微微颔首,再看向连胤轩的映雪,“轩儿,原来一直是我们错怪了映雪,以后定要好好疼爱她,弥补她,她是个善良的孩子。”
连胤轩不做声,映雪也不出声,两人都静默着,也无言对望着。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心早已千山万水。
“母妃。”出声的倒是连绛霜,她先是羞怯的看了连胤轩一眼,再望向母妃,颔首赧颜道:“母妃,我,我怀上胤轩的孩子了。”
此语一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