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后,雨燕又打来了电话,说是想见茂生。并要求不要给蒋路说。茂生犹豫了一下,去了。
第124节
他们又来到了那家位于河滨路的小餐馆。雨燕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显得端庄秀丽,仪态万千。她仍然叫了几个比较辣的菜,要了一瓶白酒,在两个杯子里各倒了约二两,然后跟茂生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呛得眼泪也流了出来。茂生说女孩子最好别喝酒,这样对身体不好。她笑了笑说没事,便又给自己斟上,跟他对碰了起来。茂生说你妹上学了么?她说上了,现在就是她在供着。
“——俺妹长得可漂亮啦,人又聪明,比俺可强多了!”雨燕说完又一饮而尽,脸涨得通红。
“你晚上在哪住?”茂生问。
“亚太大酒店。”
亚太大酒店是古城最豪华的宾馆,房费一晚最少要几百元,她怎么住得起?雨燕这时已喝得晕晕呼呼,笑眯眯地盯着他看,泪水却夺眶而出,恣意横流。茂生说你咋哭了?她说没事,俺没事的。嘴里说着,泪水却止不住地溢了出来,溢了出来。脸上仍带着微笑,然后拿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送她回酒店的时候她给了茂生房间的钥匙,是13楼的,单人间。茂生扶她在床上躺下,正想离去,听见她喉咙里一阵乱响,忙取了盆,扶她在床边,雨燕便吐了个一塌糊涂,满屋子都是酒气。茂生开了窗,见古城夜色阑珊,灯火辉煌。楼下是川流不息的车流,街灯把四周照映得如同白昼,远处传来阵阵的音乐,在夜空中轻轻回荡:
“花的心藏在蕊中,
空把花期都错过。
你的心忘了季节,
从不轻易让人懂。
为何不牵我的手,
共听日月唱首歌。
黑夜又白昼,黑夜又白昼,
人生为欢有几何。
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
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
让梦划向你心海……”
关上窗,音乐便渐渐地远去,不知飘向何方。
风儿把窗帘掀了起来,翩翩起舞。怕她着凉,茂生拉了毛毯,想给她盖上,雨燕突然翻了个身,发出痛苦的呻吟。
茂生给她倒了杯开水,端上跟前,她喝了两口,复又躺了下来,仰面朝天,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引人爱怜。茂生看了看表,已是午夜零时,正想离开,她又开始恶心了,一阵阵干呕。他于是决定留下来陪她,要不感冒了,也没个人管。
就这样茂生坐在沙发上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后半夜时,她醒了,看见他坐在那里,便抱了毛毯给他盖上。朦胧的灯光下,一双酥乳颤悠悠地在他眼前晃动,象是就要从低口的裙子里跳出来似的,一点也不安分。茂生忙闭紧了眼睛,以免分心,生出些不应该的想法。她却依着他坐了下来,只觉得一阵热气逼人,脸便被湿软的东西啄了一下,啄得他浑身颤抖,不能自持。
雨燕见茂生没有反应,以为他睡熟了,便倚在一旁,不一会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天麻麻亮时,她起来了。用手在茂生的脸上摸了一下,褪去身上的衣服,进了卫生间,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茂生调转了个方向,强忍着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女人丰腴迷人的胴体不时地在脑海里浮现,眼前是她迷人的微笑,梦魇般地来回晃动,像一个诱人的精灵,勾人魂儿,摄人心魄。正在这时,水声停止了,雨燕裹了件浴巾出来了。
她打开灯光,脸上是灿烂无邪的笑容。
“你也洗洗吧,一宿都窝在沙发上,累坏了。”雨燕说。
茂生于是忙装着睡眼惺忪的样子,伸了个懒腰,走进卫生间。湿热的水柱喷洒在身体上,很惬意很舒服,一丝快意涌上心头,他于是竟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曲子,让哗哗的流水声将自己湮没……
后来,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见上一面。还是在那家餐馆,要一些她喜欢吃的辣食和他喜欢的甜食。雨燕的情绪很不稳定,大多数时间她都象一位天使,潇洒飘逸,天真浪漫,有时则象受了委曲的羔羊,一副楚楚动人的可怜相,令人疼爱。每次吃完饭,她都要抢着付钱,从不让他买单。后来听蒋路说,她是被市里的一位局长包养着,在亚太为她开了专门的房子。
七十四(1)房事风波
建行的小院因为是七十年代的旧楼,楼板很薄,冬天象冰窟,夏天象蒸笼,但毕竟是公家的地方,不用看别人的眉高眼低。厂里有许多人还没有房住,这样的房子对他们来说都是梦想,想住还住不上呢!现在家里来了亲戚朋友,茂生心里也滋润了许多,他们常常幻想着什么时候能够真正拥有这样的房子,甚至谋划着把一间改成厨房和小卧,另一间做客厅。
建行是独院,铁大门一关里面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秀兰常常一个人望着对面的山上发呆,他们的贝贝就埋在那里,永远不会长大。如果她还活着,一个人在院子玩耍多好呀!
楼上没水,每天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挑,然后再提上来。茂生不在的时候就是秀兰提水,楼梯陡峭,有一次快上来的时候连人带桶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