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什么要求,一定要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乌拉能被选作密特朗议员的随从,各方
面的能力是不会有问题的。女孩并没有提起受到邀请,让他们去法国说书的事。女
孩不了解在天门口的民间藏着如此绝妙的说唱艺术,乌拉看到了,感受到了,并且
一点也没有辜负女孩所托,顺理成章地想出一个看上去天衣无缝的好办法。
然而,华小于说:“我是不会去法国的。”
董重里问:“能说说理由吗?”
华小于立即反问:“你和雪柠为什么不肯离开天门口?”这样的问题让雪柠和
董重里伤感得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圆表妹和荷边又回来了。旅社那边并没有新旅客来。坐了一
会儿,雪柠要回气象站,屋里的人也都跟着她散开了。
街上已彻底恢复到乌拉等人没来时的样子。春意越来越浓,侉子陈送来的粮食
让大家重新有了力气,或是到田里,或是到地里,被饥饿耽误的农活,也实在够人
忙的。
大约是一觉醒来。天刚亮,华小于就来敲董重里的门。“你见到那封信吗?”
华小于心存侥幸地问。
董重里睡眼惺忪地回答:“你的东西怎么问我?”
华小于五更时分就醒了,心里想着许多事,便爬起来,准备将那封信再看一遍。
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只箱子,稍一动手就能翻个底朝天,然而,无论如何也找
不着那封信。董重里沉吟一阵后,要华小于多注意荷边的动静。董重里虽然觉得荷
边是最有可能偷信,却不相信荷边会有更大的坏心,充其量不过是担心别人将常天
亮丢在一边,不让他去法国,等到看清信中所写的内容后,就会还回来。华小于真
的没有声张,哪怕在雪柠面前也从未提起过。
董重里分析得一点也不错,在他回文工团后的第三天,那封由乌拉带来的密信,
悄然出现在华小于的床底下,像是不小心从口袋里滑落到那里,信封上面还有一层
薄薄的灰尘。那是被人小心翼翼地从附近地面吹上去的。取信时,华小于趴在床底
下留心看了看四周,果然在头顶的床栅上发现两根长发。乌拉来的前一天,荷边掇
了一盆水在院子里要圆表妹帮忙洗头。常娘娘死后,荷边就将盘在头顶的纠巴放下
来,像没结婚的女子那样留着长长的辫子。
圆表妹不太喜欢她的长辫子,边洗边说,头发留得太长,一根根都分叉了。挂
在床栅上的长发正是这样的,末端发黄,而且还分了叉。
一四四
乌拉的到来只是让雪柠想不到,欧阳大姐的重现却是天门口人全都想不到的。
夏收一开始,上街和下街立即弥漫着新麦磨成粉时的芬芳。
迫不及待的孩子们早早围在灶台旁,等着水烧开后,将刚刚擀好的面条大把大
把地抓起来放进锅里。大人们心里也馋,他们控制住自己的行为,笑眯眯地数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