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双战长眉老道,没人撮合,很自然地联了手。
三条人影交错疾闪,场外人脸色各有不同,就没人知道郭家的那几位多欣喜,又多么担心。
眼下哪一个不是大行家,玉翎雕、郭玉珠双战长眉,一百招过后硬没见胜负高下。
郭玉龙叹道:“海青教这孩子是怎么教的?除了当年的那位将军跟老六外,我还没见过那么好的身手!”
二娘不服气,这时候也显出护短地道:“你没瞧见么,咱们孩子也不比谁弱。”
这话刚说完,郭玉龙眉锋忽然一皱,道:“老六怎么还不来?”
二娘杜兰畹道:“你这时候盼老六来干什么?”
郭玉龙道:“我担心这两个孩子收拾他不下,照这情形看,只有老六能帮忙,能插得上手……”
二娘杜兰畹道:“你是说这两个孩子不行?”
郭玉龙道:“你看不出么?”
话音方落,场中情势忽变,只听龙吟长啸直*长空。一条人影划空拔起,闪电一般直上二三十丈高空。
郭玉龙两眼一睁道:“这孩子是要……”
话声没说完,空中传来—声朗喝:“郭玉珠,罡气护身,攻他下盘!”
随着这话声,半空里那条人影忽然折下,头下脚上,双臂张开,挟千钧之威,凌空扑下!
郭玉龙两眼暴睁,惊急喝道:“孩子,不可。”
他看出不对来了,可是太迟了,人影陨星一般地泄下,只听“轰!”然一声,砂飞石走,尘雾四扬,一下子什么也看不见了,同时尘雾中传来几声惊叫。
大娘二娘等大惊失色,要扑过去。
郭玉龙伸双手一下拦住好几个。
山风强劲,转眼间尘雾散净,眼前开朗,再看,长眉躺着,一颗白头由中而开,红白之物流了一地,惨不忍睹!
郭玉珠坐着,胸前衣衫尽破,一缕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
玉翎雕站着,脚下不远处一片血迹,左肩上殷红一片,几声惊叫,郭家的人刚要动,一声凄厉,惨呼划空响起,那娇美妖娆的中年妇人长发披散,形如厉鬼,电一般地扑向场中,双手一扬,两片黑雾分别罩向玉翎雕跟郭玉珠。玉翎雕跟郭玉珠都看见了,可是都没动,郭玉珠没有表情,玉翎雕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闭上了眼。
郭玉龙震声喝道:“他两个都脱了力,动不了了,燕翎……”
一声朗喝划空而至:“大哥别动,燕南来了。”
一条人影如行空天马般疾掠而至,扑向斗场。
就在这时候,晴空里喝起一声霹雳:“六爷,尸毒蚀骨,沾不得,速退。”
“百花山”上冒起一条人影,像展翅大鹏,又像流星陨石,疾泄而下,只见他左掌一抖,那两片黑雾刹时没了影儿,右掌外拂,那长发披散的中年妇人像断线风筝一般,惨叫一声,飞出几丈外砰然一声摔在山根下,没再动弹。
适时,斗场中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六爷郭燕南,一个是魁伟高大,威态*人的海青。
玉翎雕低下了头。
海青手里提着一具革囊,遥遥向郭玉龙躬身说道:“海青见过老人家!”
郭玉龙忙拱手答礼,还没有说话,海青已转身一指点上玉翎雕胸口,喝道:“事了了,跟我回去。”
玉翎雕恭声应道:“是,义父。”他能动了,一转身要走!
郭六爷开了口:“海爷,可否等等?”
海青回过身来道:“六爷还有什么见教?”
郭六爷会说话,道:“不是我,老人家代克威求个情。”
郭玉龙腾掠而至,方待开口,海青已然欠了身,道:“老人家恕我,郭家有郭家的家法,海青有海青的门规。”
这句话堵住了郭玉龙的嘴,而且让郭玉龙至为尴尬,就在这时候,长空雕鸣,一条人影射落海青面前,马荣贞,她双脚落地,直挺挺跪在海青面前,道:“老人家,别的事容我后禀,我要代克威求情,他已知过悔悟,罪不至死,老人家若不答应,请先杀了我。”
海青还没有说话,又一个人纵落尘埃,是姑娘玉霜,她低着头道:“海伯伯,玉霜也代他求个情。”
海青连忙闪身一旁,道:“两个姑娘这是……”
玉霜道:“玉霜不敢言死,但请老人家高抬贵手。”
海青没说话,旋即一声沉喝:“克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