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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1页）

有些男人强烈质疑“爱是什么”：“爱是这样——或者爱是那样，我完全不知道。奉献与诺言？强烈的迷恋？我了解这两样。我也知道，交杂着怨恨与依赖的情感常常被误认为爱，特别是在长久的关系和婚姻里。”

“我现年42岁，结婚16年，是4个孩子的父亲。你问我是否有爱情，我可以老实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否曾经恋爱过。爱上一个永远待你亲切、关怀你的人很容易，但是要花好多的力气和努力才能爱得深刻，同时让一个自卑的人回应你的关怀。除非你能先爱自己，否则我不认为你有能力去爱。我不认为我活在爱里，我只是习惯了和我太太生活在一起。”

“恋爱是你一开始就有的强烈情感，而爱情可能来自后来的努力。我对爱懂的很少。恋爱对我没什么好处，有一阵子我以为惟有恋爱才能赋予生活意义，其他种种不过是达到这个目的的方法。恋爱从来没有在我的生活中开出令人满意的花朵。”

其他人抱着非常玩世不恭的态度：“爱是一本故事书，充满童话字眼。对我来说，‘恋爱’就是阴茎勃起，等着搞女人。为了爱情而哭泣是幼稚的胡说八道，只可用来唬唬情感丰富的女人。”

“爱是经常误用的字眼，最好的关系是要那种可以提供好屁股的。”

或者说爱并不重要：“我一度因为财务失败想自杀，但我不会为了女人这样做。”

“我不认为恋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我的确相信爱是很重要的观念，但是我认为人们应该为他自己发展出更为普遍的大爱，与这宇宙一切事物相系，而非完全牵扯在个人关系上，结果成了最严重的问题。无论如何，我是在恋爱，而且好几年了。”

“爱对我无足轻重，我不需要。目前我最想要争取的是一份好工作。网球是我生活中最重要也最令我满意的一部分。”

有些男人悲叹他们的婚姻失去了浪漫情爱：“我们在结婚之前同居了一年，什么都不干，只想让对方快乐。结婚以后，有了小孩，有太多的责任需要完成。这不是一夜之间发生的，而是有一天你想起过去的日子——悠然地做爱、共浴等等。现在我们只能在深夜享有性，可是那时我们都太累了，无法真正地沟通。你请来保姆，所以你可以去看表演，但是我真想走开，就是我们两个人，或者像青少年一样在汽车内做爱。我们关怀敬重对方，也深爱对方，虽然我们大部分的性行为都是可以预期的。我们关系中最糟糕的是我们让自己陷入一成不变的模式里，随着安全感而来的是大部分自然发生的情感消失了。然而爱对我是非常重要的。爱会改变许多事物，一开始最简单，然后随着这份爱朝各种不同的方向发展，你考验爱情是否能够恒久，这时爱才最有意义。那是一种强烈的联系，希望不断更新自己。”

有些男人相信可以同时爱不同的女人，而且如此界定爱：“男人最难完成的就是维持婚姻。我不会因为爱其他两个女人，就少爱我太太一点。我爱世界上一半的人口，但这不会减少我对任何一个人的爱。爱就像我们所爱的人一样，不同的时期会成长、消逝和发展。”

“虽然我和我的情人都已婚，在婚姻中还算快乐，而且我们都很尊重社会习俗，离婚对双方来讲都是不可能的。我们有各式各样的心电感应及方法来沟通。”

“我们第一次性行为是如此狂热，双方都精疲力竭。我们进行嘴巴、阴道及肛门的性交，而她3次都达到高潮，而且非常尽情。我们进入浴缸，她为我洗澡，而我必须尿尿，她握住我的阴茎摩擦它，尿液洒在她的手上，她瘫在我的臂弯里。我必须帮助她回到床上休息。棒极了，不仅是性高潮，而是全心全意的奉献以及合为一体的感觉，太美妙了。”

“关于我的处境，最妙的一点是，我可以从不同的伴侣那儿得到性与爱。最糟糕的是我们却必须玩一夫一妻的猜谜哑剧。另外一件好事是，我的3个性伴侣也都是我的好朋友。这真是太幸运了。各有不同的方式，都令人兴奋、满足、充满爱意而且恒久。”

“我刚刚学会什么是‘爱’，我会说我的配偶爱我胜过我爱她，因为我是她惟一的爱人，而我爱其他许多人，这是我的看家本领。”

“目前我爱好几个女人。爱对于我是需要好好栽培的情绪，就像任何生长良好的植物，的确需要长久培养（为了其中两人我花了两年半），但是一想到开花结果，等待就是值得的。

“目前我的关系包括：奥莉维亚——她聪慧、快活、爽朗、不愿被套牢，接吻技术一流，不过非常独立、说起话来兴高采烈而且直言不讳。我喜欢与她为伴，她会让我开怀大笑。最糟糕的是她和我会面的次数不够多，而且她非常不愿意和我定下来。

“琼安——脖子以下是很好的做爱对象，但接吻差劲，机智，却非常在乎能从男人身上得到什么。很少与她见面。

“勃郎黛——这小东西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有搂搂抱抱，不过我期待在不久的将来可以更进一步。她让我感受到最强烈的男子气概。

“玛丽——她是我的妻子，我爱她。我们的家庭生活很美满，她尽一切努力来照顾我和孩子。她从不抱怨，个性爽朗，永远在一旁安慰孩子或者在我需要时帮我一把。”

爱的故事

下面这些答复只代表极少数的男人，不知是否真的仅有少数男人拥有真诚的爱的故事——或者大多数男人无法自在地叙述爱情故事（即使是用书写、不具名的），认为男人说这些故事是不恰当的，或者他们封闭自己、拒绝回忆？

“我曾经迷恋不同的女人，被女人拒绝，或是踢得远远的。但是我想我只有一次深深坠入爱河——和我妻子。一开始是吸引力，慢慢发展成佩服、敬重、关怀、伤害、欢笑和哭泣。我和她一起飞向狂喜的高峰——为了她个人的胜利，以及她对我的好感。我也和她一起坠入沮丧的深渊——因为她的失败，以及对我的恶感。我渴望伸出援手，我也渴望被她触及。我们互相探触到对方的生命时，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进行顺利时，我的世界很快乐。当我们不能互相表达爱意时（不只通过性，包括任何方式）我就动弹不得——无法在工作上或社会上活动。

“我没有真的‘哭着入眠’，很多次我都因为彼此之间出了问题而如下地狱般难过地入睡，同样沮丧地醒来挨过一天——要持续好几天。虽然我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自杀，但我曾考虑扼杀这段感情。我不得不怀疑所有的痛苦是否值得，一刀两断——放我们两人自由——挣脱圈住我们的牢笼，会不会更好？

“然而和其他关系比起来，跟她在一起，带给我较多的满足。婚外情比较激烈，甚至在性方面带来更多的愉悦，但是所有婚外情的基础，都是对婚姻的不满意——而婚姻在我的生活里占了如此重要的地位。我想婚外情不过是消融了对对方的承诺，以及由此承诺带来的安全感。

“我所有的弱点暴露在我所爱的女人面前——她了解我的缺点和不安全感——我也知道她的，而我们都会很残酷地剥削对方。如果我们能学会增强自己而不必牺牲对方，运用自己以及对方的力量和正面的特质，我们的生活就会接近无上的喜悦（我猜）。重读这篇答复，听起来我好像是天真的浪漫主义者，但是我有充分理由相信这是可能的。”

“我们在不动感情的共识下成为爱人。我们以轻松的心情相处——欢乐的时光，真实的热情，以及千奇百怪的性行为。早在我向自己或她承认之前，我就已经爱上她了。我曾经受过很深的伤害，觉得女人是如此渺小和肤浅，现在喜悦自然地涌现，仿佛返老还童。我感觉好像要破茧而出，全心领略人生、喜悦、悲伤、美丽等等前所未有的感受。而她变成我情感的核心，同时我们发现相处是多么容易，毋须防卫或面具，不管做什么，我们只要在一起就高兴了，因此在原来设定的冷淡关系中，悄悄潜进了温柔和情意（似乎是违反了协定）。我们现在进入第5年了。我不知如何诉说我的感受，除了说发现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她对我是如此珍贵，唤醒了生命蛰伏已久的喜悦，以及投入生活的热望——无论她带来什么样的生活。”

“我爱得最深的一次带给我两种极端的感受：一方面我坐不住，蹦蹦跳跳、手舞足蹈，想要到处奔跑，没法好好走路，对着镜子开心地笑，喜悦的泪光泛上我的眼睛，我的心怦怦跳，喘不过气来，我想要告诉每一个人。我想要付出，我想要分享，我想要告诉所有寂寞的人：支持下去，寂寞会过去的。然后有的时候我可以静坐好几个小时，感谢上帝让这个人进入我的生命。我一直有这样的感觉，在我遇见这个人的时刻，宇宙里有某样东西响了一下——为了某种相通的美丽理由我们在一起了。恋爱是无上的光荣与特权，需要诚实与勇气。除此之外，恋爱是追寻灵魂的时刻，是相互尊重的模范，我必须面对自己的自私、愤怒、虚荣，而且确定自己不会再和别人乱搞了，我不能伤害我或她。

“在她出去跟别的男人做爱时，我哭了。我一直等她回家，但是她一直到清晨才回来。她常常这样做，我非常伤心、害怕、迷乱而且惊慌，如果再发生这种情形，我仍然会受伤。不过现在我比较了解她了。她是受到压迫的女人，被迫接受对自己的低度评价，她被教养成具有毁灭性的女人，她总是痛恨自己的行为，抱歉她伤害了我。她会如此内疚，以至于终日沮丧地躺在床上。我打扫房子、煮饭、照顾孩子，然而她依然故我，我十分伤心。她和我都不理解这是怎么回事，如何制止，真是悲哀。我忍受了一整年，心想如果我拒绝接受，我会被说成是性别歧视者。

“不过也有美好的时光。例如，最好的时刻是星期天早晨，美丽的早晨，咖啡在厨房里滋滋响，我煮的，我们躺在床上，她的孩子跳上床跟我们在一起。我们欢笑、交谈、游戏，洋溢着亲密和爱的气氛。在被单下我的阴茎轻轻接触她的阴道，秘密而且刺激。我感受到她和孩子的亲密包围，像个丈夫、像个父亲。我向我的家人表现爱意，也得到他们的爱，是这种归属、亲密、舒服、安全的感觉带给我最大的快乐。能够爱我的女人，用我的生命围绕着她，她是一个人，也是一个母亲。”

“我最爱的女人后来成为我第一位妻子，以及我3个女儿的母亲。我在战时遇见她，而且一见钟情再也分不开了，我们的喜好与憎恶相同，人生目标也完全一致。在我们结婚、相聚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圆满而完整。我在各方面都深爱着她。在家庭以及事业上我们都是同心协力的伙伴，而且非常成功。我几乎是完全心满意足了。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占有欲和嫉妒心。奇怪的是，这并非指向其他的女人，因为在我们结婚的那几年，我并没有婚外情。嫉妒是针对我的活动、我的狗、我的阅读嗜好、我的朋友，或者不论是什么会将我带离她身边，即使是短暂片刻的事物。我失去成为自己的自由。过了8年半，我们离婚了，现在，经过了25年之后，我和不少女人发生过林林总总的关系，但是仍然没有人能够取代她。”

“目前我正陷入爱河，已经超过一年了。我爱的女人拒绝我，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驱走我的孤寂。但愿这段恋情能够早点结束，这样我对自己的感觉会好一点。爱并不是性，爱会引向性，但性并不一定会成为爱。对我而言，爱存在于心灵，爱需要与对方身体交融，但是如果这不可能，一个人所能做的只是希望这件事快快过去。”

“有一种好的爱，但是还有另外一种爱无论任何努力不能也不会结出善果。努力没有用，什么都没有用。”

“现在是忏悔的时候，所以我告诉你，有时候，我会哭着入眠，在白天，有时候我会想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取笑我的欲望。有时我得强忍住不哭，因为我正在工作。正常的情况是我不会试着忍住哭泣，因为哭过之后，情绪会平静得多。我知道这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指目前的哭泣状况）。我得不到安慰，一切都绝望时，就会痛哭一场。没有什么能帮助我，我觉得一文不值——这就是女人做的好事。

“我想过自杀，让我的双臂张开如阴道，从里面汩汩渗出血，但是我从未拿起刀子。在这种死亡意念盘踞的时刻，总还有一点点理智留下来说‘不！’，这一点点理智麻痹了我的能力，不能移向刀剑。这不止一次救了我的性命，我是一个幸存者。死亡意念可能在痛哭一场时出现，或者出现在静静思考爱的时候。爱究竟是什么？爱对我造成什么后果？我叙说许多心情，因为男人必须了解这是怎么回事，了解一个男人可能会如此软弱，如此容易受伤，同时了解伤害人的力量，但是了解并不能超脱。这类型的疯狂不在教科书里，但是它像一颗石头或是一棵树一样真实，它存在，就在那儿，对它一点办法也没有，真的没办法。”

这段是为了那些未曾料到有另一种爱以及它的破坏力的人而写的：“无论如何，目前我有一份稳定的关系，这份关系最棒的是我的女友了解我和盘托出的需求，我也感觉我能够了解她的人生处境，我正向她学习‘女人的事’——我从来不了解的点点滴滴。最糟糕的是我无法回报她的爱，就是那种品质良好的爱。”

一些男人在描述他们青少年期或是年轻时感受到的爱时，通常带着深沉的悲哀或无法挽回的失落感：“大一时，我遇见一位女孩，她是我心目中的理想爱人（现在还是），我每天围绕着她打转，6个月后我们分手时我心碎了。这次的决裂使我足足有两年之久无法和其他女孩子建立温暖的情谊，而且让我很难再付出或是接受相同的爱。我所能达到的最亲密关系是和我的孩子。”

“就读大三时，我真的爱上一名女孩——高大、有雀斑，没有别人认为出色的地方，但是我喜欢她的声音、头发、笑容、鼻子、眼睛，她的一切。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虽然我在她旁边坐了一年半。不管怎样，我的心跳加快，不觉得饿，好几天不吃东西，睡不安稳。有一天晚上工作结束后，我写了一封信给她——12或13页之长，大约写到凌晨3点，我大概知道她住哪儿，但是不晓得详细地址，所以我把信撕了，这份情感持续了几个月才渐渐消逝，不过我仍然爱她，我怀疑她是否知道，或者终有一天会明白我的情感。这真是悲哀！”

“在我17岁时，还是个处男，我陷入了空前绝后的热恋中。那名女孩也是处女，我们去山区野餐，我和她一整天都单独在一起。然而我们并没有做爱，或是强烈地爱抚，我们在情感上得到很大的满足，——其实我们的亲密程度只到我将头睡在她的大腿上，以及伸出舌头接吻一次。我想这第一次恋爱的经验，影响了往后我跟女人的关系，让我对前戏更有兴趣，更注意温柔，以及重视我性伴侣的终极快乐。”

“我爱得最深的一次，也是我惟一一次的恋爱，发生在我18岁时，对方16岁。在我们6个礼拜的交往过程中，我只不过亲亲她，拥她入怀。她渐渐对我冷淡，而当时我无可救药地爱着她。在她终于向我摊牌时，我仿佛死掉了，常常哭着入眠。我没想到自杀，但是我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我感受到未曾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