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难怪了,你原是跟小福的呀!”
“是的。”
“早不知道小福那儿有你这么个人儿,早知道的话就从小福那儿把你要到我这儿来了。谁都想进宫当差,可是进去以后没有不后悔的,宫门一进深似海,御前当差可大不如在外头自由自在,年轻的岁月都耗费在宫里,有多少人连媳妇儿都耽误了呢。”
龙天楼淡淡道;“也许我是刚进宫,还没觉出什么来。”
八阿哥福晋眼角一瞟:“再闷你一阵子,就够你受的了!”
龙天楼不愿听她再扯下去,道;“禀福晋,今天是八阿哥的寿诞,宫里怕出什么事,特派我到府里来暗中护卫,没想到真让我有了惊人发现,为此不敢不来禀知福晋一声!”
“呃!惊人发现,什么惊人发现?”
龙天楼道;“我拿住了府里一名戈什哈。”
“你拿住我们府里一名戈什哈怎么了?”
“我见他行动鬼祟,原以为他有什么不轨之谋,但是等我私底下逼问过之后,他的供词惊人,而且是对福晋——”
龙天楼故意把个“晋”字拖得长长的,没往下说,目光则紧盯在八阿哥福晋脸上,看她的神色有什么变化。
八阿哥福晋娇靥上,那令人心跳的笑容不见了:“对我!对我怎么了?”
“他对福晋大不敬,而且是玷辱诬蔑,罪该万死。”
八阿哥福晋的脸色有点发白:“他对我大不敬,而且……他,他究竟说了我什么了?”
“他的说词我说不出口,我想福晋一定能够想像得到。”
八阿哥福晋脸色更白了,手有点发抖,娇躯微一晃,坐了下去,但是她旋又站了起来,一只手紧紧扶着桌沿儿:“你,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他的说词你说不出口,你都说不出口,我怎么想像得到。”
龙天楼两眼逼视着她,没说话。
“你胆子不小,竟敢跑到我这儿来,满口胡说八道,我这就叫人来把你拿下一—”
龙天楼道:“福晋,府里的那名戈什哈还掌握在我手里,有他可以证明我不是胡说八道。”
八阿哥福晋道:“我不信有谁会信他的。”
“福晋是不是愿意试试。”
八阿哥福晋娇躯一晃,又砰然坐了下去,但是,突然她又猛地站了起来,一双媚眼瞪得老大:“不是八阿哥让你来的,他还不知道,是不是?”
龙天楼道:“这一点,福晋倒是说对了。”
八阿哥福晋娇靥上,在一刹那间有了点血色,她垂下螓首,跟着娇躯泛起轻颤。
“福晋贵为皇子福晋,极天下之荣华富贵,实在不该拿自己的名节跟性命——”
八阿哥福晋猛然抬起了头,娇靥上闪过抽搐,道:“有些事,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听那名戈什哈说了,是因为八阿哥另有所欢,冷落了福晋。”
“冷落?不知道哪儿来那么个女人,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让他那么着迷,迷得他自己得了病,根本就不能……”
“福晋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哪儿来的?”
“不知道,我连见也没见过。”
“那么福晋是怎么知道八阿哥——”
“别的都能瞒我,他那种病瞒得了我吗?逼得没办法了,他只有原原本本告诉了我,他都能那样,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再说,我年轻轻的就守活寡,我是为了谁,我图什么?”
龙天楼原想从她嘴里得到些什么的,可是听她这么一说,知道从她嘴里什么也得不到,只好放弃了,当下道:“那是福晋跟八阿哥夫妻间的事,但是我既奉命来府暗中护卫,如今有这种发现,职责所在,我不能——”
“不,你不能——”八阿哥福晋猛然站起:“你既然瞒着他,先来找我,我不会不懂你的意思,那个戈什哈,随便你处置,只要别提我,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你要什么我给什么,这儿是暖阁,外头有我两个丫头在,不怕有人过来,我现在就可以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