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楼正看得出神,那黑衣女子已洗好了衣裳,提起盛放衣裳的篮子站起身走出松林,经过菜园到了屋前篱外,然后推开柴扉进去了。
她没有关上柴扉。
也难怪,这个地方还怕有什么坏人来么。
龙天楼定定神,转过山崖,走了过去,一直走到两扇柴扉前。
从两扇开着的柴扉望进去,那黑衣女子背向外,正在晾衣裳。
衣裳,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
有一件女子衣裳,赫然是件旗装,看质料,看式样,绝不是寻常人家所有的。
龙天楼站在篱外,黑衣女子背向柴扉,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突然,茅屋内传出个轻柔甜美话声:“花姑,衣裳晾好了么?”
黑衣女子应道:“好了,我马上就来。”
说着,她搭好最后一件衣裳,侧身提篮要走。
就在她侧身提篮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了站在篱外的龙天楼,急忙转脸外望,一惊手中篮子落地:“你、你是什么人?”
龙天楼含笑抱拳:“我是个游客,刚跟姑娘在尼庵前见过。”
黑衣女子脸色发白:“我没有见过你,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龙天楼还没说话,只听适才那轻柔甜美话声,又从茅屋中传出:“花姑,你跟谁说话呀,是爷听经回来了吗?”随着话声,人也从茅屋里出来了。
是个农家女打扮的年轻姑娘,但是粗布衣裙无碍她的天香国色,粗布衣裙也掩不住她那雍容华贵的气度。
她一瞥见龙天楼,大惊:“花姑,他是什么人,他怎么会——”
黑衣女子还没来得及说话。
龙天楼已开了口:“姑娘,我是个游客,因为迷失路途,误至贵宅,惊扰之处,还望见谅!”
那美姑娘马上就恢复了平静,道;“呃,原来是迷路的游客,花姑,告诉这位怎么下山。”
黑衣女子刚答应一声。
龙天楼又道:“我太渴了,可否顺便讨一杯茶水?”
黑衣女子道:“那边松林里水潭有山泉——”
美姑娘道:“生水怎么能让人喝,花姑,进去给这位倒杯茶来。”
“是。”
黑衣女子转身进了茅屋。
龙天楼一步跨进柴扉。
美姑娘忙道:“请止步,寒舍只有女眷,不便待客。”
美姑娘谈吐不俗,更不像农家女。
龙天楼道:“姑娘放心,我不是个不懂礼的人。”
美姑娘没说话,但从神色上看,她似乎放了点儿心。
黑衣女子端着一杯茶,从茅屋里走了出来。
龙天楼忙迎前称谢接过,茶杯是一般人家常用的粗瓷杯,但是喝一口,茶叶却是富贵人家饮用的极品。
龙天楼道;“好茶。”
美姑娘跟黑衣女子都没说话。
龙天楼却又道:“看来府上很讲究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