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颜墨,你要死了吗?”柳清叶对着他大吼,“你要在临死前耗尽你最后的一点能量吗?”
镇定剂终于注入了他的体内,他的力量在慢慢消失。
眼中的红色在一点点褪去,视力和听力都在渐渐回归。瑜颜墨松开了手中的电复律机:“悦菱……”
他颤抖着,就像一个临死的人要抓住最后的阳光一样。
“这个悦菱到底是谁?”柳清叶恨不得要抓住他的头发,“你一直念个不停。要真是挂念的话,就活着去找她啊。死在这里算什么本事?”
“柳清叶,”他突然异常清醒,如回光返照一般看着朋友“你要帮我去救她。她有危险了……”
“喂,她在哪儿啊?”柳清叶扇了他一个耳光,“快醒过来,告诉我这个女人在哪儿?搞错没有,谁调的那么大剂量的镇定剂,这么快又就睡了!”
他瞪着助手,正要开骂。
助手忙弱弱地举手:“柳医,这镇定剂是……是、是你调的……”
 ;。。。 ; ; “堂少,我们这边得到重要消息,瑜颜墨好像要不行了。”
水木家的府邸内,手下向水木华堂汇报着。
水木华堂未有任何答话,只是微微睨了睨眼。
手下惶恐,补充道:“我们也想进去暗杀他。可是医院周围戒备森严。不过他可能活不过今晚上……”
他突然住了嘴,想起今天下午,堂少手刃下人时说的那句话:我讨厌多嘴的人。
水木华堂心情不好,现在全水木家上下的人,大概都知道了。
堂少这人,平时旁人很难揣摩他的心思。就算跟随他多年,也不能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翻脸,什么时候会青睐。
有时他笑,却能干下残忍的事。有时他黑脸,却会恩赐奖赏你。他的眼神、表情,均不能作为他内心的参考。只有他的行动,可作为佐证。
可偏偏,他的任何行动,都无前兆。
今天,可算是水木家的大日子。
失散了十八年的千金小姐终于回来了,举家团聚,欢乐一堂。可往常最爱凑热闹的堂少却要缺席。
前一会儿,母亲水木芳已经来责备过他了。说老爷子对于他的不给面子颇有些不满。
以往都有些惧怕老爷子的水木华堂却只是不以为意地瘪了瘪嘴。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水木芳脸上的冷笑多于善意,“你走到今天这步不容易,切莫因小失大,在最不该惹老爷子的时候,惹他不高兴。”
不高兴,呵!
最不高兴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想到孤儿院那个娇小玲珑的身影,水木华堂强压下心头的一团暗火。
怎么会是她?
又怎么不会是她?
他的手指重重按过晶莹薄脆的葡萄酒杯。一个连自己项链都保不住的女孩,一个食物链最底端的弱者,有什么资格得到水木家的大权?又有什么资格可和他竞争?
李姗姗,不,现在应该叫水木姗姗了。
那个蜡黄皮肤,五官狭隘的女孩,居然如此轻易地就击败她,获得了进入水木家的门票。
水木悦菱,我不会帮你。
他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仰着头,优雅地将酒饮尽。
哪怕你现在会遭受歹人的灭口,哪怕你现在身陷险境,哪怕你是治愈雅姨妈疯病的良药,我也不会伸以援手。
想要成为水木家真正的继承人,就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地爬过来吧!
你有血缘,我有实力,我们就来一场竞争,看谁,最后能赢得老爷子手中的那柄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