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在四月里,我家阳上的花儿纷纷提前开放。兰花的清幽,茶花的芳謦,栀子花的香润,还有那一树树含笑春风的桃花以及那簇“俗态能嫌旧,芳姿尚可佳”的石榴花,全如一条条清新雅丽的风景线,时时刷新我对春天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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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月份,我开始思索爱情是什么?
以前我好像很清楚,我的郁儿,我的晓清子,我的南灵,我的小表妹,我的蓝明儿,还有晓月,在过去的日子里,我甚至数次差点为之牺牲生命。
但爱情摆在我面前时,我却迷糊了。当爱情将你淹没时,原来一切都这么平常,在平常中,生活中的一点一滴,都那么生动,那么神秘,就像是魔术。
是的,就像魔术,一切都不可思议。
于是,我开始记日记了:
四月七日,晴有雾。
“剑心,起床啦!”六点刚过,晓月就开始敲门了,她总是很礼貌,先礼后兵,先敲门,确定我将反抗赖床,不会吱声时,才闯进来,捏着我的鼻子,在我耳边呵气。
“才六点呢,让我再睡一会吧,我的好月儿妹妹,我的爱人,我的女神……”我喃喃地胡言乱语式地恳求着。
“小懒虫,起来吧!”她在我的脸颊亲了一下,微笑着说,“你睡着,我就没事干了,快和我去跑步啦!等一下还要吃饭上班呢!给阿风做一个榜样吧!”
然后不由分说,将我的被子掀开,右手向窗户一指,整个窗帘就自动拉到一边,窗户也轻轻地向外推开,清凉的晨风,带着一点雾气钻进我的睡衣里,冷得我缩成一团。
我只好投降,乖乖地起床梳洗。
在卫生间里,正在刷牙的还有晓风,他也满眼惺忪,一脸无奈地在做着晨事,看到我,幸灾乐祸地眨眨眼,露出一丝笑意说:
“呵呵,姐夫,现在知道我这十一年是怎么过来的了?”然后很怀念地说,“唉,还是姐去西藏的那段日子好过,天天和姐夫你睡懒觉到七点半,然后提着书包,一边啃面包一边狂奔在大街上,既自由又刺激,真是神仙过的啊!”
我也心有同感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晓月在外面喊:“你们两个好了吗,两个男孩子,刷个牙洗个脸怎么这么慢啊!一寸光阴一寸金啊,你们好好珍惜时间!”
“天啊!”我和晓风悲叹,心里痛苦地想““连这种事都要管吗?”
四月九日,阴有雨
现在每天醒来,就能看到晓月在屋里屋外、院里院外操持家务,上上下下地忙碌,她身上特有的郁金香气,散满整个院落,我听着她仙女般的音籁,如飘云端。
听完饭后,我们带着晓风出去晨跑。
迎着风,迎着细雨,迎头阳光,我们心意相通,在爱的交融中,如流水般畅然奔跑着,不知疲倦。
如果说云是天空的心语,那么,这点点雨滴,大概就是她写给大地的情与爱了。这天地之间,每一种现象都表现了这种广阔而又微妙情感交流,生命因此息息相关,自然融洽。
就如同我们,水乳交融。
时值仲春,江滨路上的青草长得非常茂盛,已经漫到了石径上,我们的裤脚常常被草上的露水弄湿。
陶渊明的诗句是:“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我一连一个月,过着这种“愿无违”的生活,心里的甜美无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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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起一场小雨,但很快停了下来,然后夕阳绚烂地露出云头。
明窗几净,雅致幽静,窗台外的小花架上花草盎然,生机鲜活,特别是一株花团锦簇的山茶花和数株亭亭玉立的剑兰,叶丛和花瓣上沾满了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闪耀着绚丽的光彩,盈盈欲滴。
我静静地站着,望着点点水珠的郁金香花瓣,花是淡红色的,嫩如少女娇美的肌肤,弹指即破,光滑精致,水珠顺着花瓣的脉胳,无声无息地滑下到地面。
远处的傍晚景色是爽朗的,即便是在小城里,也那么清清脆脆,令人的内心一片苍茫和宁静。
在回家后的一个月来,我从所未有的心思意足,幸福无比。
四月十日 晴
我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女人,主要是越来越不了解晓月,在我眼里,她原来是一位敢做敢为的为了爱情下嫁凡人的仙子,是一位不可思议的人,但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看走眼了,她简直和平常的女孩没什么两样,如果她没有那仙子般的容貌和气质,没有穿上那一身道袍。
晓月住在我家里,她单独住一间,在婚前,她表示决不与我同房。其实她能离开永安镇到儒里县,我已经非常开心了,我才二十四岁,虽然已经是王老五了,但还不至于色急。
然而令我大跌眼镜的是,她居然崇拜起老妈了,而且成了她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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