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看出了方友伦的神态,他将袖子一撸,盖住了手,笑说:“皮肤病。”
方友伦发现他盖住手上的袖子口,上面的扣子少了一颗,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而是客气地道:“哪里,哪里,我比你好不到哪去;我有僵直性脊椎炎。
学生哈哈一笑,又重复了一句:“拜托了,一定要替我转告。
“但我不保证她会答应哦。”
学生道:“只要你不插手就可以啦。”
方友伦一愣,当他是开玩笑,说:“我怎么会插手呢,阿妹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说的是真的,你千万不要插手,否则。。。。”学生此时很认真地对方友伦说,他的口吻让人觉得有些带有命令似的。而且眼睛还透露出了狠意。
学生的手指正指着方友伦的脸,像是在警告他一样。
方友伦干笑两声,突然发现学生的手指出血了。学生也是一愣,看着自己出血的手指目露惊异,啧了一句:“糟糕。”
方友伦正待向他开几句玩笑,就听身后有人道:“给你、给你啊,站在那儿傻白话什么呢。”
方友伦抓身接过被子,回头再看那学生却已经不见影儿了,换之的是满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
方友伦诧异,顿了一顿。
刚刚。。。和那个学生说话的时候。。。走廊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就我俩。怎么突然间多出了这么多人。。。。
方友伦虽觉得奇怪,但也没怎么当回事儿-----也许是刚才太专注聊天没有注意到旁人吧。想着,方友伦抱着被子从来往密集的人流中抬步向回走去。
方友伦抱着被子往虫仔的病房走,但距离仅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因为,他听见从病房内传出来的声音是有关于他的。。。。
“我做不到。。。不行。。。这样不行。。。”赖仁航的声音。
“是阿姨,我们都是朋友----即使都被笔仙的诅咒所禁锢着,但。。。但。。。反正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杀人的事儿来。”阿妹的声音。
“阿妹说得对,阿姨,难道真就只有这一种方法吗?”
“你们能想到的我都已经想过了,难道我愿意这样做吗?反正他都已经是个早晚都要死的人了,我们这么做只是将他的死稍稍提前而已-----再说,杀他一个就可以救大家;难道你们就愿意等死吗?”虫仔妈说道这里,顿了一会儿。
赖仁航和阿妹都没有再说话;可能是正在做着心里斗争。
方友伦此时在门外听得是心惊肉跳,手心的汗都让他抹在了被子上,此时只感觉自己的小手冰凉冰凉的,他在心里还在侥幸的认为阿妹和仁航等会一定还会有话反驳虫仔妈的。
方友伦此时的思绪很乱,他也想了很多,从一开始惹怒笔仙到现在。。。所有的所有的,都如潮水般向他涌来;让他一时之间差点溺毙在心事里面。
短信:‘杀了方友伦
------赵菲云’
方友伦又翻开了那天的短信。
死亡在延续,每一个活着的人会因某些原因而承接下来死亡,成为下一个被害的对象。等到这个人死后再通过某种偶然条件,变成必然,继续传递着死亡,直到每个人都死去才会停下来。
最好的方法就是在那个人还未传承死亡的时候先杀了他。。。。下手的人一定要是这个人的同伴。
因为如果真要以‘以血为始,必以血终’的方法来做的话,那、那个要被同伴所杀死的人早在此前就已经被选定好了。而且现在方友伦又被笔仙所选定了,是那个早晚都会死的人,既然都要死了,虫仔妈又没有把握替方友伦找到那个害人的笔仙------当然会选择杀了他;以此来终结笔仙的死亡传递。
方友伦又不是傻子,他当然会想到这里。但别人也不是傻子,既然被他想到了,别人也会想到。
“你们看。。。”病房里虫仔妈又道。打断了方友伦的思绪。“你们看,这本日记上已经清楚无误地写着你们死亡的时间;就在同年的七月。如果不杀他的话,你们到时都会死。。。”虫仔妈道。
赖仁航:“那、那、那等一会儿,等友伦回来后咱们再商量商量呗。”
“还商量个屁啊,我这个当妈的都已经决定了,还有什么疑问。不管了,等方友伦回来我们就动手。。。。”
‘爸爸妈妈去上班,我去幼儿园。。。。爸爸妈妈去上班,我去幼。。。’
方友伦一惊,心怪自己的手机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短信。他本想蔫悄地走,但谁知手机偏在这时进了一条短信;响了起来。
方友伦挑开手机盖儿,看了一眼短信,当时就把被子扔到了地上。
短信:‘今晚你将会被熟人所杀。。。。。
-------7788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