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明就是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他像在拎小鸡似的把她推入等候多时的车内。
“维熙——”她拧眉抗议他的举动。
“是哥哥。”他又敲了她一记。
花媛淇不依的别过脸去,殷红的唇饿得老高。
“有个人你一定很想见到她。”从维熙启动车子往家的方向去,空档时,他故意卖着关子。
“谁?”她不信这世上还有谁会是她想见的人。
“到家就知道了。”他口风很紧。
花媛淇得意的向校门口瞠目结舌的同学们挥挥手,满心欢喜的跟着从维熙回家去。
台北市郊宁静住宅区里,三层楼的透天后。
虽不若马来西亚的家那么华丽、舒适,不过花媛淇很喜欢这里,因为从维熙会住在这个房子里。
车子一停在车库,她问:“到底是谁?”
从维熙笑而不答,“先进屋子去。”
明白他就是打定主意不说,花媛淇背起书包旋身向屋子走去,“小气鬼,连一点都不肯透漏……”
她不悦的推开门,却让一阵迎面而来的香气给迷惑,这味道很熟悉,是她一年来梦中想而不可得的气味,她兴奋又疑惑的回头看着从维熙,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的反应是他意料中的,从维熙随意的把手向两边摊开,脸上露齿的笑容依旧。
花媛淇的心情有些紧张,害怕一切只是假象。
小心翼翼的脱掉皮鞋,她刻意放轻脚步,每跨出一步都是那么的谨慎、在意,生怕会破坏可能的幻想。
循着香气的来源,她来到向来鲜少使用的厨房,清澈的双眸因为熟悉的身影而泪眼婆婆,“管家妈妈
忙进忙出的身影因为她的叫唤而停下手边的工作,“淇小姐!”
肩上的书包一抛,顾不得一切,花媛淇扑上前搂着管家戎妈圆润的身材,埋在她颈窝呜呜咽咽的嗓泣着。
‘哎呀,我的好小姐,怎么哭了?”戎妈像个慈爱的母亲,轻声哄着她。
“我好想你,想念你煮的菜,想念你为我做的点心……”花媛淇涕泪纵横,“我好想你幄——”
“我也想念淇小姐啊!担心你在台湾过得不习惯。”两人抱头痛哭。
“喂,淹水了!还有,戎妈,瓦斯炉上的汤要滚翻了。”从维熙真是低估了女人眼泪可观的出水量。
“哎呀——我怎么跟着淇小姐在这儿哭,快去洗把脸、换件衣裳,晚餐马上就好。”戎妈帮着擦去花媛淇脸上四布的泪水。
“管家妈妈,以后你会留在台湾吧?”她不放心的问,生怕这只是短暂的快乐,那她一定会万分舍不得。
“当然,”从维熙代表回答,双手抵在她肩上,把她推出厨房,“你别在那里碍手碍脚的,我肚子饿扁了,让戎妈好好把晚餐完成。”
“可是,我还想跟管家妈妈说话。” 她直拗的不依,想从他腋下钻过继续和管家妈妈的谈话。
“以后多的是时间,别折腾我的肚子。”从维熙硬是把她推上楼梯。“快去洗澡,把脸上恶心的鼻涕洗干净,我可不想食不下咽。”
鼻涕?她抹抹脸上,“哪有?”
从维熙笑得弯起眼睛,露出他招牌式的白牙。
就知道他疼她,他一定是舍不得她茶不思、饭不想的继续消瘦下去,才把管家妈妈从马来西亚接到台湾来,就知道他是疼爱她的!
一思及此,花媛淇忍不住漾着甜甜的笑意,眉开眼笑的好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