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答应我一件事,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不要难为连庆、郑嬷嬷、木通、琉璃,还有秋月他们,放他们一条生路,好不好?”
平王满脸惊愕的看着李青,伸手抓住了李青的双臂,眉头皱到了一处,
“怎么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平王仿佛悟出什么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不在了,我要去难为你的奴才?你又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爷脾气急,我怕万一有什么事,爷性子上来,不管不顾的,又要伤人性命。”
李青垂着眼帘,声音平缓的解释道,平王狐疑的看着李青,眼睛眯了眯,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要是有个什么万一,你那几个奴才还用我去为难?只怕我看都看不住,都得随着你去了。”
李青脸色一下子青白起来,他说得不错,至少连庆和郑嬷嬷会随着她去,琉璃说不定也会,李青肩膀耷拉了下去,平王眼睛里闪过丝惊慌和警惕来,脸上隐隐泛起层灰白,伸出手紧紧的搂着李青,努力平静着声音说道:
“青青,你想种药,以后咱们把玉山脚下都种成药田,你想清清静静的过日子,想怎么样,和我说,都容易你若有个好歹,不光你那些奴才,连我,也没有活头了。”
平王声音低沉了下来,李青怔了怔,轻轻跺了跺脚,仿佛要把什么甩去了般,笑着说道:
“都是我不好,怎么说起这个来爷不要怪罪才是”
说着,李青挣开平王,笑着曲膝陪着礼,平王绷着脸,一把拉过李青,揽在怀里,低低的说道:
“你跟我,不用陪礼,也不用这样陪笑脸,青青,你高兴就高兴,想发脾气就发脾气,你想怎样就怎样,我是你的夫,不是君。”
李青皱着眉头,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李青才笑着推开平王,嗔怪道:
“热死了爷还是坐到榻上歇着吧。”
平王低着头,仔细的看着李青的脸色,微微舒了口气,露出丝笑容来,转到榻上靠到了靠枕上,李青端起杯子,换了杯热茶过来,递给了平王,平王接过,放到几上,拉着李青也坐到榻上,笑着说道:
“还有些事要和你商量,福生说,北寺主殿里外都已经粉刷好了,定了这个月初九迎请全堂佛像,寺里的钟,苦寂的意思,想请人结缘来铸,你看呢?”
李青漫不经心的点着头,
“这些我也不懂,苦寂觉得好就好。”
平王笑了起来,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上午,我叫连庆和苦寂过来问过了,连庆也赞同,连庆的意思,就在迎全堂佛像那一天里结缘,苦寂担心着怕一天里不够,连庆倒盘算着多出来的银子要用到何处这个连庆,真正是个难得的,临走前,只问我,大师法会的信儿来了没有。”
李青微笑起来,庆叔才是她最坚强可信的依靠,
“爷准备什么时候把大师法会的信儿散出去?”
“明天?”
平王征询道,李青摇着头,
“我不过随便问问,这事,我不懂。”
平王笑着又摇了摇头,
“苦寂要过来请你去主持迎请佛像。”
李青坚定的摇着头,
“我不去,这事,一来我不懂,万一错了规矩不好,二来,我身子弱,可没那个体力主持这个去,再说,我也不想去。”
平王有些意外的看着李青,
“那,那天观礼,你去不去?”
李青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也不想去,有什么好看的?天气又这么热,让郑嬷嬷带着琉璃去看热闹吧,她们两个都是喜欢热闹的,我就不去了”
平王怔了怔,张了张口,又咽了回去,苦笑着说道:
“怪不得连庆一声不吭,还是他最知道你,我还……唉,好吧,爷说过,你想怎样就怎样,你不想去就不去,我是答应过苦寂了,那天要去随喜的。”
“苦寂还盼着爷的布施呢,爷不去可不行”
李青笑盈盈的说道,眼睛带着笑,往平王身边挪了挪,
“张家婆媳,还有秋月,今天在庄子里呆了大半天,对了,三爷今天有没有说起杨家的宅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