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奢望要女王接纳伊凡吧?
如果渥夫非要伊凡做他的情人不可,那么……最好象我一样,也有拋弃一切的心理准备。
谢维克不由得苦笑了,他又有何资格劝说别人呢?连自己都看不透的情关,要怎么样才能叫别人跨越这道障碍?
罢了、罢了。
「你就当成是耳边风也无所谓,渥夫。不过伊凡真的是个好孩子,这些年和我们朝夕相处,却不见他被我们俩沦丧的道德观念所影响,他依然保持着像入学时一样的洁白清纯。这不是简单的事,我希望你不要莽撞地破坏了伊凡的幸福,假使你真的爱着他,就为他思考,什么才是他想要的吧!」
把最后的一口酒喝干,谢维克似是说给他、也说给自己听,低语道:「有时,爱一个人需要有放下的勇气,我希望你懂。」
没打声招呼地,谢维克径自离开了男人的房间,把男人原本所拥有的独处空间再次还给他。
男人这时才缓缓地把目光移向关闭上的门扉。
如果能忘记……
人便不会有痛苦的感受。
如果放得下一切……
就连这条性命,我也不想要了。
可是……
沸腾着、翻滚着、灼热着、焦虑的,这一颗活生生、有力跳动的心内,高高涨满的强烈激|情,它不肯放过我。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
它只有水涨船高而不见消散、退去。有多少次,曾想着要放下,偏偏他的身影就是不肯离我而去。
绿瞳深处迸出森幽的光芒,男人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显示出他已坚定的心意。
那个男人死了。
带着伊凡的爱。狡猾的情敌以一种最卑鄙的方式,获得了这场胜利。和活人竞争还有超越对方的希望,可是和死去的亡魂战斗便意味着绝望。
我发誓,我不会把你让给一个死人的。
伊凡。
你或许认为一辈子就守着心中那份逝去的爱,是幸福。
鬼扯!谎言!少撒谎了!
我不认为那是事实。
世界上没有一种幸福,是明明活着,却将自己的心跟个死人埋在一块儿的!
要是上天能让红海分成两半,那么我便要把你的心从死人的身上夺走!不择手段、不计一切代价!你等着瞧吧!我一定会把你从那样的谎言中拉出来,我要你属于我!
男人握成拳的手敲击在脆弱的窗面上,应声迸裂的玻璃碎片哗啦啦地四散坠落,宛如是一地的莹星泪珠点点烁烁。
数个月后。
提着医药包的白发老医生,从奥古史坦大宅的二楼步下台阶。等待在楼梯旁的是十六、七岁的年轻黑发少年,以及一名更加年幼的褐发男孩,两人都是忧心忡忡的脸色。
()
「医生,请问我妹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