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摇头道:“后来就没甚大发现,只是觉得曹家表姐时常找大郞又是央要画稿,又是来学认字,可为何不找大姐你,却偏要找大郞,倒显得是没事找事朝着大郞跟前凑,一月下来我看着她像是大郞的亲妹妹,而骆家那位堂兄便是大郞的亲哥哥。”说到这里秋香脸上表情有些讽笑之意。
子菱浅笑着,小乐道:“这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大姐在说甚?”夏香刚放了小。牛到院里自玩,进屋就听着这句话。
子菱道:“司马昭通常代表有野心。的人。而这话的意思便是有些人的野心,就算是路人也能轻易看出来。”手指轻轻滑过绸面,子菱低头微笑道:“只是他们的野心到底是为了甚,还需要再观察。秋香如今我且派给你一件事做,若做得好有赏。”
夏香这会忙道:“我且也愿做活,。大姐交给我和秋香吧。”
子菱笑着摇头道:“你的性子燥,可是不行,还是好好。带着小牛,若带好了他一样有赏。”
夏香裂嘴一笑,从糖盒里取了块姜糖,乐颠颠地跑。出屋,嘴里道:“大姐且是放心,这事不用说,我也能做好。”
秋香这会贴着子菱耳边道:“大姐是不是要我看。着堂兄表姐。”
子菱点了点头。道:“以后但凡他们进了骆家,你便仔细盯着点。”子菱对于秋香所说的其他事都不是很有兴趣,只骆家虎与骆家碧私下见面之事,却让她有些警觉,只是一时半会未理清思绪。
暮色降临,子竹与子芦一同回到家,都是喝了几口酒有些微醉。
骆子芦至从上次之事后,就被众香所唾弃,平日看他且是横眉怒意,所以如今也不能像原来一般在骆家自在随意,今天本想多坐一会,却见旁边夏香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家,不免想到前几日被她追打的情景,有些坐立不安,吃了几口醒酒汤,便匆匆离开了。
“哥哥怎吃得一身酒味回来?”子菱将一盏醒酒汤放到子竹手中。
子竹抿了一口,笑道:“今日是到万胜门外难金池夜景,他们且是请了几位歌女祝欢,我难得被灌了几盏果子酒。”
“既是如此。哥哥早些休息了吧。”
子菱还未出屋,便听身后子竹吞吞吐吐地问道:“妹妹可知你那位朋友方仙妹的事?”
子菱扭头,不解问道:“她有何事?”这一个月以来,先是来得几位趁熟的亲戚让人头痛,后又因义母所说的事闹得她人心惶惶,自是没甚机会和心情与其他妹姐见面,更不知道她们的近况如何。
子竹迟疑了半会,才回道:“从前几日起我们便未再见江二郞,有人传他好像与人私奔了。”
子菱一听稍迟疑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惊叫道:“听哥哥这话却是怀疑江二郞与方仙妹私奔。怎可能有这种事?方仙妹且是大家闺秀,平素为人处事十分得体,怎可能会做出这样有污她家门风之事。难道江二郞不曾央求江家父母去方家求亲吗?”
子竹微有愁容,道:“妹妹原来还是知道些他们的事。”
子菱讪讪道:“前些日子江二郞的香荷不是掉在院里了吗?那只香荷便是方仙妹绣制的。”
子竹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子菱却急了,忙催促着哥哥细说道。
子竹吞吞吐吐道:“我且也只知一些不确切之事,还都是刘昭明私下偷偷告诉我的。”
“刘昭明?是不是上元节那日同江玉郞一同前来的另一位少年?”子菱追问道。
子竹点了点头道:“江二郞与昭明关系最为好,据他说前些日子江二郞的确是央父母去向方家求婚,谁想他父母一听对方是方家也不说甚理由,立刻反对提亲之事,还说早欲为他选好了妻子,只等交换了细贴,就开始操办订婚之事。”
感觉一股酒气涌上喉咙,子竹忙吃了几口解酒汤,压下酒味后继续道:“之后江二郞便开始闷闷不乐,还暗地里对昭明,说道若父母再不同意,他便带着方家大姐私奔,彻底摆脱父亲的安排,当时昭明且是当江二郞一时的气话,算不得真。却不料这几日学堂之上江玉郞便没了踪影,最初我们当他且因心情不佳无心来学堂求学,后来通过他家小厮的一言半语,才知如今江家暗地里正四处寻他,却还未有音讯。我们推测他有可能私离江家。”
“这些情况也不能推断出他是与方仙妹私奔了。”子菱心中微有慌张,“此事非同小可,待明日我去了方家后,便知事情真伪?”
第二日一早,子菱忙赶去方家,欲见方仙妹,结果方家门子只告知方仙妹如今去了外乡亲戚家,一时半会回不来。
子菱再问方仙妹去的是何处亲戚,那门子言语中多有敷衍含糊,待后来更是直接关了门,道家中主人不见客。
子菱通过门子的态度,终于可以确认方仙妹十有八九是跟着江二郞跑了。
可是为甚江家不同意与方家联姻了?子菱想不通这个问题。
回了家,当子竹知道子菱今日毫无收获时,摇头叹息道:“果然这此事是真的。”
子菱忙道:“指不定方家大姐真是去看望亲戚了。哥哥且不要在外边说才是。”
子竹点了点头,正色道:“我自是知道事有轻重,若传开了却是有损江二郞的品德,更玷污方家大姐的名声。但这二人为何这般糊涂?闲书上的那些私奔故事,都是些市井无聊消遣,怎能做真。”
子菱埋怨道:“他们糊涂,那江家的长辈岂不是更糊涂,哥哥可知为何他家不愿去方家提亲。”
子竹摇头道:“我且也不清楚,说来这方家与江家,皆是书香之门,都有长辈朝中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