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无疑是替敬西带来既定事实的宣判,黄莺猛摇着头不想相信。
“敬西……也有可能……就这样……傻……傻……”想到敬西有可能会傻一辈子,黄莺不禁悲从中来,“她是天才耶……”
“不会像以前那么糟。”医神解释:“我无法预测她醒来后会记得些什么,也许时间一久,她可能慢慢恢复,那个漏洞也可以填补过来。”
“她有可能连她爸妈是谁都不记得了?”仿佛没将医神的话听进去,黄莺眼眶转着泪水。事情怎么演变到这种地步?
“杜鹃姐一定会伤心死。”斑鸠担心的说。
“放心。”医神安抚着她们,“我会跟在她身边做治疗,她一定会很快恢复,不会一直是那副笨笨的模样——”
“医神!”黄莺悲愤之余,还是不忘维护敬西,“她一直是最聪明的,你别忘了!”
“我知道她是个天才。”医神连忙换个说法:“取出芯片后,她只是会记性不太好而已,不会什么都记不得,之后会慢慢恢复。”
“现下要先让她记住人,其余以后再说。”黄莺暗自决定,既然敬西有希望恢复,那么她必定要帮助敬西想起一切,这是她现在的使命。
斑鸠眼睛一转,又转回科神身上,一肚子怒火正没处烧,全往他身上轰去:
“都是你,什么烂芯片!”
“又不是我的错!”科神不服气的反驳,人体机能本就有自我修复的功能,敬西的情形有可能是她脑中的脑细胞将芯片同化了,否则也不会在芯片取出后有漏洞产生;而他能发明如此符合人体功学的产品,是一项骄傲,不是错。
“你还嘴硬——”斑鸠得理不饶人。
黄莺晃过两个“轰炸机”,为着身家性命着想,还是不理为妙,随同医神去探望敬西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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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早,卓敬西本能的替自己梳理一番才踏出公寓,脑海中依稀响起一个女人在她耳边莺声燕语。说些什么她已记不起来了,沿途只感到莫名其妙,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欣都饭店”。
卓敬西刚踏入饭店大厅,里面就传来一声惊吼。
“你来干嘛?”
卓敬西楞了一下,是在说她吗?
一个奔跑的人影在她面前停住脚步,气喘吁吁的瞪着她,“你今天不用上班!”
“上班?我?”卓敬西瞠着满眼的疑惑,瞅着眼前这位看起来气急败坏的男人问:“你是谁?”
“你你你……”陈经理快气炸了,一早就大动肝火实在不是一个好预兆,尤其是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他可不想因为卓敬西而搞砸。“今天晚上有个新片发表会在饭店举行,全饭店都在为这件事忙着,你就别来了,省得碍事!”
“新片发表会?”卓敬西直觉的反应就是发问:“什么片子?谁演的?”
“你——”陈经理的脸色霎时充满惊讶,仿佛她问了什么严重的问题似的。
“你怎么会这么问?”
在他的印象里,卓敬西根本不可能会在一段话里连续问出三个问题,所以他当然吓得脸色发青。
“你怎么了?”卓敬西好心的凑向前去关怀的问道,没想到陈经理像见鬼似的,嘴巴张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还没回答我耶。”她追着又问。
陈经理退了好几步,惊慌之色引来不少服务生围观。他的手却仍停留在卓敬西的方向乱挥——她不仅会问,而且还没忘记之前的问题?
这个人是卓敬西吗?
“你很奇怪耶!”卓敬西瞪了陈经理一眼,随即往厨房的方向走去,移动脚步的同时,心中又有了疑问——她对这里不熟悉啊,为什么人人见了她都好象认识她?而且她又为什么会“本能”的往这里走呢?
她来过这里吗?
搜寻记忆的同时,脑部隐隐作痛,逼得她不得不停止思考,跟着停下脚步闪过一排排的推车。
推车上放满了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和精致的餐盘,在灯光下耀眼的绽放亮彩;每个人都来去匆匆,忙碌的身影在大厅里穿梭。
大厅里临时架起的小高台上横挂了条红布,上头印了几个金色的字——
缘起缘灭记者发表会
缘起缘灭?什么东西?卓敬西满脑子空白,恨恨地自敲一记,却发现自已后脑勺缠着纱布——咦,她什么时候受伤的?
“你你你,过来过来!”客房部的经理冲过来大喝:“大家都忙死了,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