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布被猛地掀开,两个兵卒手拿兵器,作势要往内冲。
“娘亲~”两个孩子吓得不轻,抱着我哇哇大哭,更是让我心如刀绞。
羽一看也急了,于是搁下了狠话:“谁敢动我夫人和孩子,就是对契丹国不敬意图挑起事端,到时兵戎相见,谁敢负责?”
两个小兵扭头看着后面的赵惟能,我双手一边一个的抱着孩子,遥遥看去。
只见骑着高头战马的赵惟能怒容满面,硬生生的吐出:“拉下来”
完了,完了,显然他对我的两个孩子表示出强烈的不满。
“做什么?”我对着两个兵卒一个瞪眼,此时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战场不相信眼泪,谁有气势谁就占先机。
我简直是母老虎发威般的大声喝叱着:“赵惟能,你给我听着,我有手有脚,能自己下来,不用你派人请”
两个小兵更是发愣了,我对着从善强笑道:“你是当哥哥的人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记住,要照顾好弟弟。”
从善擦了擦眼泪,双眼通红还含着泪,但乖巧听话的“嗯”了一声,小手紧紧牵着窗雪的手。
“让开,赵将军要见我,别挡道”我一把推开在车口的一个小兵,撩起裙子露出亵裤就跳下了车。辽女作风奔放,我这手不比辽女差多少,在宋女人露露绣花鞋都属难得,这让旁边的兵们都看傻了眼。
“来,宝贝”我微笑着摊开双手,对着两个孩子。全然不顾身边的手下脖子上都架着一把刀,羽的跟前更是几把刀几把长枪的。
既然孩子逃不了干系,索性全部抱下来,让赵惟能看个够。以免那些兵卒上次强拉孩子,让孩子受伤。
从善牵着窗雪的手,弯着腰走了过来,我将他们俩一一抱下。转身直视赵惟能:“赵将军,什么事我刘百花一人做事一人当,和我夫君跟孩子无关。你要杀要砍随便”
“无关?”赵惟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极而笑:“五年了,你知道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我也不劝慰,反而火气更大的吼道:“你家贼难防,如果不是我夫君,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我可是被你老管家弄晕后抬出城准备活埋的坑都已经挖好了,你应该也看到过,够深吧?我死了后,你的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我断了气后,再操心也只能双脚一直、两手一摊,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赵惟能一时语滞,他应该明白,这件事上,是他的问题。能见到我已属不易,怎么可以再多要求呢
只可惜赵惟能不是赵晟,他是领兵打仗、宁可我负天下人类型,只要达到目地,就不会去探究什么手段。
只见他很快的回过神,眼睛触及车下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眼睛立即充血了。俊脸微带扭曲地,咬着牙恨恨道:“孩子都两个了”
“是两个了”我心一横,索性狠话说绝,后面放软也中听点:“五年了,不是一两年。生得快的话,可以有三四个。”
这下没把赵惟能给气死,他简直气急败坏地大吼着:“杀,全杀了。从他开始”马鞭一扬,对准了羽。
“哈哈哈。。。”我仰天大笑起来,反而让所有人都看着我,以为我受了太大刺激疯了。我笑了几声后,脸一煞,沉声而言:“此次入宋,我从未公开示人。敢问将军从哪里得知我如宋消息?”
赵惟能先是沉默不言,半响才回复:“自有消息。”
我冷笑着:“大约是飞箭传书,或者一个不认识的上门给的吧?”
赵惟能又无声了,看来被我说对了,或者是不能说出是谁。
于是我直截了当,施加压力:“跟你说清楚了吧我夫君是姓韩名羽,是契丹楚国公韩德让的唯一亲生儿子。但因局势逼人,羽从未承认楚国公是父亲。契丹萧太后一心想杀了羽,又因不想让楚国公闹翻,所以暗中通报了你,来个借刀杀人。请赵将军想想清楚吧,如果杀了羽,契丹不派兵征讨,你就把我的脑袋割下来挂边境城楼上”
现在是保命要紧,就算话传回到萧太后那里又怎么样?看来契丹是不能回去了,否则楚国公一死,萧太后一定拿羽先开刀,索性挑明了话,在宋当人质还有条活路。
赵惟能坐在马上一动不动,他是明白人,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杀个人容易,一刀砍下去就完蛋,但是想要死人变活,就登天的难了。
见旁边的手下都被挟持着,我用商量的口吻道:“这些人都是奴隶,要么放了,要么就让他们呆在一旁吧。”
赵惟能思索后命道:“捆上,押在旁边。”
于是手下和丫鬟都被五花大绑后,连成一串的栓在了旁边大树上。
我微微松了口气,应该还可以有得商量。正想继续劝,就看到从南边树林里杀出一个人。
“赵将军,赵将军。。。”他骑着快马,喊着话。见这里已经是一副剑拔弩张的紧张样,立即大声喊着:“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安定郡王及定远将军接应契丹使臣。”
天啊,简直要抱头了也太戏剧化了吧?欲哭无泪呀,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赵惟能已经动摇了,如果压力太大,反而物极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