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他推开了当值的小喜,一头扎进了床,抱着我就一直喊着我的名字。
“惟能,怎么了?”我睡意全消,躺着紧紧也抱着他。腾出一只手,挥了挥,打发旁边看着的小喜先去打盆热水来。
他喈喈地笑了出来,透露着丝丝酸楚:“你还是真是厉害。。。知道吗?赵晟问我要你,只要我把你让给他当家姬,他什么都愿意给,还答应以后让你当侧妃。”
怪不得异样,我赶紧的哄道:“那是他喝多了,不用理会。”
赵惟能好似没听进去,继续趴在我身上喃喃道:“萧大人也要买下百花山庄,说是他**的坟在里面。而泾国公愿意和萧大人一起合买,就连贵大人说那里不错,也愿意入股。三个人的开价可真是吓我一跳,一百万两。”
那是我帮逸风存的所有银子,每月他将几乎所有的官俸都给了我,平均下来每月二百五十两银子,十年就是三万两。但我帮他一半存在钱庄里,一半去置购田地和古董。
盛世收藏,经过这十年,国运渐渐隆昌,我替他买下的古董,翻了好几番。地皮也因为人丁兴旺,而价值飙升。所有在万贯钱庄里本息,以及地产、古董的价大约值四十万两。逸风为了我,愿意只要百花山庄,而不要那么多田地现钱。而赵晟作为皇子,月俸再高,要和贵公公凑出剩余的六十万两银子,必定也是倾其所有。
一百万两银子,对于朝廷来说,是一个半个省的税银,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对于贪官来说,再厉害也需要一辈子的时间,去做违心事、努力搜刮民脂民膏。
我无语中,此时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示什么。静静地感觉着赵惟能趴在我身上,一口口喷着酒气、极重的热气。
赵惟能确实醉了,等到小喜打来热水,他已经趴在我身上睡着了。
帮他擦拭好,脱下衣服睡下。我搂着他,心中难以平静。此生此世,我情债太多,哪个都舍不得,哪个都必须舍。我不是武则天,也不是太平公主,做不到位高权重全部收下,并且无人敢指责。何去何从,只有顺应。
“百花。。。我绝不会答应。。。”他时不时喃喃着,让我越发纠结。
大约五更时,赵惟能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与我一番云雨。已有十日余未曾在一起,他情不自已、难以罢手,一直到晨曦照射进屋,才抱着我满足而眠。
我们又睡了一个时辰,至日上三竿才醒。赵惟能吃完早饭走时,我喊住了他,将包在包裹里的小衣服小鞋子从衣柜里取出,准备让他带给武夫人。
我又做了整理,全部一一撸平折叠好。赵惟能见好大一包,于是叫门口守候着的家丁进来拿了,握着我的手笑道:“还是你想到了。也好,听说旧衣物孩子穿着少病、长得快。我这就送去,你也不要太劳累,奶妈来不及做,我会再请一个做的。”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送他出去。
坐下后,我又开始做小衣服。现在留下的只有两套小衣服,应该再做两套,以防替换。送给武夫人的未必能拿回来,还要多做几套才是。
剪裁完,开始缝。下身微微发麻,还真有点疲倦。我拿着针,嘴角忍不住微微往上翘。一不留神,针将手指戳了下。食指立即冒出粒血珠,刺痛的,我赶紧的将手指放进嘴里吮了吮。
“刘小姐,刘小姐大事不好了”一个家丁一进院子就喊了起来,气喘吁吁,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进了屋。
家丁从未如此惊慌,一定是大事,我站了起来。
“不好了,刘小姐,快点救救将军吧”家丁猛地跪在我面前,就连小喜和厢秀都吓了一大跳。
跟着家丁一路疾走,刚跑过两个院子,我就累得喘气了。
“小姐快呀老管家正在求情,不知道能拖多久。”家丁急得也不管是否男女授受不亲了,拉着我的手腕就往书房拉去。
该死的将军府,造得那么大干什么?平时也没有什么锻炼,整日关在屋里,一下子来个千米冲刺,我跑得都快断气了。
踏进别院,只见里面已经横七竖八几具尸首,大多是将军府的家丁,还有两个是赵晟随从。
死人了,事情闹大了看来赵惟能的处境岌岌可危,我必须进去看个究竟,于是我几乎是扶着累得发疼的腰,一步步往里挪。
刀光一闪,从旁边暗处冲出五六把亮晃晃的刀对着我。
“停”为首的立即喊住,随后收刀对着我一抱拳:“原来是刘小姐,请回去吧,不要让属下为难。”
只知道赵晟要对赵惟能下手,我不能不管,于是一个瞪眼,喘着气呵斥:“回去什么。。。进去后,我是竖着还是横着,都与你无关。。。”
见我说话不利索,家丁壮起胆子道:“几位爷,尽管让小姐进去,要不小的早就出府了,要知道外面可有着二万守军,光靠几位爷的十几把刀,拦得住吗?”
我深吸了口气,终于把话说利索了:“听到没有,再敢拦着,出了大事,看谁担待得起?”说完继续管往里冲。
跟前的刀不敢继续横着,往后退,但是几个锦衣侍卫用身体挡在了前面。
为首的说话也微微生硬了点:“幸好没有想着出府,否则也是多死几个,不会让你走出将军府的。二万守军又如何,要知道泾国公此次来可以先斩后奏。”
先斩后奏就是用在有叛乱之心的乱臣贼子身上,这可是大罪如果查实是诬陷,赵晟也难辞其咎。事不宜迟,我扯着嗓子就大声喊道:“罪女刘百花叩见泾国公千岁。”
但没有任何声音,难道是赵惟能已经遭到不测?
我立即跪下,又大声道:“如不相见,罪女长跪不起。”
只听到里面老管家哭嚎起来:“刘小姐呀,你终于来了,各位大人求你们见见刘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