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窍流血眼耳口鼻均冒出一柱鲜血,血红的双眸象鱼一般瞪出。。。
心中一惊,我猛地惊醒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喘息。
“小姐,怎么了?”厢秀拿着刚点燃的蜡烛,喊着从屋外走了进来。
她将烛灯放置在桌面,边说着话,边撩起床帘:“就听到刚才小姐轻轻叫了声小喜,我说今日是我当值,小姐也不再说话,还以为又睡过去了。”
我坐着,浓重地喘气,心脏跳得飞快,脸上都感到发麻了,一定是惨白一片。
“小姐怎么了,做恶梦了吗?”厢秀赶紧的去倒了杯水,服侍我喝了点。犹豫过后才轻声道:“府里奴才也经常做恶梦,说是服侍将军的歌舞伎,过来缠身。道场做了好几次,又叫和尚来超度,也不见效。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她们叫几声惨也就离去了,不会对小姐如何的。”
难道说今日有其他女人服侍赵惟能?
想了想后,我轻声道:“帮我穿戴。”
穿戴好后,出了屋子。厢秀提着个红灯笼在前面带路,我跟着去。
“小姐,还是回去吧”厢秀轻声劝着我道:“自会有哪些婆子、家丁收拾的。人刚死,脏得很,小姐何必去看晦气。”
“带路吧,我去看看。”我心中难以平静,如果不去,也许今晚在床上辗转到天亮了。
厢秀一路将我带至了西边一个小院,在院门口敲了敲门。
只听到里面一个家丁问道:“谁?”
厢秀一反常态地大声道:“快开门。”
听口气很是厉害,里面的人将门打开。门一开,厢秀就提着灯笼,一脚踏了进去,用身子挡住了门。
家丁只能陪笑着问道:“原来是刘小姐,那么晚上这里来作甚?”
“当然是来伺候将军的。”厢秀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拉着我就往院里走。
“厢秀姐,这可使不得”家丁赶紧的拦,满脸的为难:“这叫小的如何去交代。”
厢秀推不开家丁,我立即发话了:“不用你交代,我自然会给将军一个说法。将军在哪个屋,前面带路,不要让我一间间找了。”
家丁见我态度硬朗,真有要搜房间的气势,于是往正前一指轻声道:“在正房,但千万别指是小的说的。”
于是我在前面走,厢秀在我身边照路,而家丁跟着后面不敢走远。
走到正房,门口还有两个家丁以及一个老嬷嬷。他们站得很随意,好似在等待着。
门口守卫的家丁,见有人来,一见是我就皱眉,压低声音叱责我身后跟着的家丁:“怎么将刘小姐带来了?”
我不管其他人,一路直前,走到门口要推门。
一个家丁赶紧的用手臂挡住了门,轻声道:“小姐别进去了,将军多喝了几杯,已经睡了。”
我深吸了口气,也用最轻的声音问:“以前有女人侍寝后是如何做的?”
老嬷嬷一听就知道,我已经得知大致情况,于是上前来禀:“听到将军喊话后,是由老身进去,用被子裹住后,再由奴才抬出去的。”
我看着门悠声道:“那么劳烦您,现在就随我进去吧。厢秀,将灯笼给我,其他人就不必入内了。”
拦门的家丁听后,将手臂慢慢放下。
我尽量不发声音的将门轻轻推开,进了屋,老嬷嬷也跟着进去。
屋里很是昏暗,在内室里点燃了两支大红烛,因为有人来到,烛火微微摇晃着,更显得房内阴气沉沉的。唯一有点活气的,就是床帘紧闭的床内,传来赵惟能熟睡时,缓慢而浓厚的呼吸声。
嬷嬷轻声道:“小姐还是出去吧,老身以前是专门办白事里替妇人擦身的,所以见惯了。”
我提着灯笼一步步走进了床,虽然我天不怕地不怕,但此时仍旧感到阴森恐怖。好似床后躲藏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噬人恶魔。到了床前站定,未等我开口,老嬷嬷缓慢上前,轻轻撩开了床帘。
虽然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而且死者的魂魄已经见过,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到。
那个被鬼差带走的女人,正躺在床上,七窍流血,充血的眼睛象死鱼一般鼓了出来,那样子就算看上一百次,都会晚上做噩梦。
而赵惟能睡得不省人事,脸色通红,呼吸中透着一股浓重的酒气。
我后退了一步,深呼吸了两下,声音微微颤抖道:“包上吧。”
嬷嬷立即转身在一旁取了条已经放在椅子上,预备好的棉被,摊开上前,手脚算麻利的掀开女尸身上的被子,用预备的棉被连头带脚的包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