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庄主救命之恩”牡丹站都站不稳,却硬是要跪下来。
见她淌着眼泪,一番情真意切,我还是硬着心肠提防着。知人知面不知心,毕竟这关系到砚姬的命,容不得一点马虎
“这怎么使得,快起来,起来呀”我走过去,扶起牡丹。虽然鞭伤没有伤到骨头,但也抽得挺狠的,脸颊上都有一条。
“不要客气了,快点坐吧。”我示意伙计将牡丹扶到椅子上。
“奴婢不敢”牡丹嘴里称着不敢,但最终坐下了。低着头,看着自己扭着衣角的手,好似有点紧张的谦卑道:“这几日,想起以前之点滴,不免对庄主出手相救心存感激。如有从前何得罪之处,请庄主见谅。”
叫我见谅,其实在跟我套近乎。五年前我第一次汴京前,牡丹确实教导过我,那时也很尽力。
“什么见谅不见谅的,说得太客气了。”我将两片西瓜放在牡丹面前,和颜悦色道:“你尽管在这里住下,早就帮你想好了。你调教姑娘有一手,到时老鸨们还不争着请你授课去?你边赚着,边还我赎身钱,也不多收你,二百五十两银子,大约最多一二年就回来了。到时你还可以从良改嫁,找个媒婆嫁到远点没人知晓你身世的地方,过过和和美美小日子也不错。不想走,也就住下,这里的钱可以赚到你数得手抖。”
牡丹低着头,哽咽起来:“多谢庄主,奴婢一定会尽力的。”
砚茗和砚姬坐在旁边,不声不吭地看着牡丹,小口啃着西瓜。
牡丹抬起头,看着砚姬,眼眶红了。半响才喃喃道:“真象,真的好象。”
见我还是笑着看她,牡丹吸了吸鼻子,低头道:“奴婢失态了,庄主见谅。因见这公子,实在太象奴婢服侍的主子,而主子惨死一直让奴婢内心自责,悲恸至今。刚才一见公子,犹如死者复生,心里。。。”说完手背抹着眼泪,嘤嘤哭了起来。
砚姬朝桌上扔下一块西瓜皮,眉头微结,很是不爽:“老是说我象那个人,这几日听得耳朵里快起茧子,真烦死人了”
“知足吧”砚茗捧着西瓜酸溜溜着:“我要和百花在一起不容易呀,而你只一面就留下了。其实全靠你这张脸,我还妒忌着呢。”
“奴婢多嘴,公子见谅。”牡丹赶紧的赔不是。
砚姬冷哼一声,冲着牡丹嘟起了嘴,眼睛一翻冲了一句:“我不见谅又如何?”
牡丹一时间懵住了,半响都没说出话来。
“好啦,别生气了,吃西瓜”我立即塞了片西瓜给砚姬。
“哼~”砚姬忿恨地咬着西瓜,吃了起来。那捏着西瓜的兰花指,翘得还真是漂亮,看得牡丹眼睛都直了。我到现在,都有时会忘了翘。
我温和地对牡丹道:“你身体还没恢复,快回去歇着吧。以后的事,等以后再说。”
牡丹欠身谢过后,伙计扶着回去了。
等人都走后,砚姬和砚茗相互对看了一眼后,对着我摇了摇头。我立即心知肚明,他们都不信任牡丹牡丹虽然做得滴水不漏,但在这里又是伤感,又是催泪,很难说她不是来试探的。
虽然我现在买下了她,但这个黑道帮派的势力真要杀个人,还是易如反掌。为什么不去动砚姬的原因,在砚姬刚来时就谈到过了。任何帮派,无论黑白都怕惹上官非,官越大,越是麻烦,所以如果不确认此人一定要杀,就绝不会在百花山庄里胡乱杀人。
不管牡丹是不是派来的细作,等御追远走后,一定找个理由让她离开百花山庄。对了,索性就塞到汴京的携香院,说是教那里的姑娘。让她离砚姬和御追远的江南地盘,越远越好。
第四天,御追远又派人来请了,说是明日晚上就要启程,所以来请告别酒。原本我还想拖到明日请他,吃完就再见,没想到他先请了。
于是我反请,御追远不答应,非要他请客不成。最后宴席设在大包房内,酒席算我请。
晚上,我按时过去了。
御追远见我一人前来,于是问:“两位美人怎么没过来?”
我按原来设想好的搪塞着:“他们俩个今日为了一件小事闹不开心,闹得实在太厉害,索性让他们呆屋里自己想去。”
御追远站起身,自顾自的往外走去,嘴里全是劝慰的话:“那哪成呀越是呆着,越可能怄气,不如一起叫过来,喝上几杯酒,也就什么事都忘了。”
我也只能跟着去,反正院子大开着,本来就打算谁都可以进去。这几日我们早就默契好,任何人去,都别想打听到一字半句。
看来这小子果真什么都打听好了,我都没说我院子在那里,他就很认路的一路直奔。快到院子时,他却停了下来。
转身故作神秘地对我道:“很想看看这两位美人在庄主不在的时候做些什么要不我们偷偷进去,躲在暗处一探究竟?”
我笑了出来:“就那么大的地方,躲在哪里暗处?”
“跟我走便是。要不这样,我们打个赌,谁先出声,哪怕踩了地上的树枝,跺跺脚,凡是出声了,谁就输五万两银子如何?”御追远还弄出花花来,好似yin*我和他赌。
我继续笑着:“难道我们打算一辈子都不开口,还一动不动的当木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