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皂角块放在桌面上,接过翻了几张看了看,都是一千两一张的,这叠银票足有五十万两:“这问题不大,万贯就是开钱庄的,转到他那里很安全。这里那么多银票,如果想不让这钱庄的人察觉,只能到各处分开慢慢兑,可能要二三年时间,甚至更长。”
将银票又递了回去,御怜花却没接,拿过桌上的皂角块走了出去:“你拿着吧,我相信你,如果我死了就都归你。”
我一愣,怎么御怜花那么古怪,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外面响起冲水声,我到衣橱那里,将银票用一块布包好,先放置在一旁,随后翻出一套可以穿的衣服。幸好御怜花的身材和砚茗差不多,捧着衣服出去了。
井边已经被冲得一片湿泽,御怜花脱去所有脏破的衣服,一桶桶的从井里拎水,浇在身上,皂角块涂满身体后,再冲,冲完再用手搓。大约已经洗了三遍了
他见我拿着衣服站在房门口,于是放下水桶,就这样光着脚走了过来。见他修长的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痕,我稍微松了口气。
将擦身的软布给了御怜花,他接过一边擦身一边往里走,我也跟着进去。
将衣服放在桌上,看着他穿着衣服,我不禁问:“到底怎么了?弄得象逃难死的难道是有仇家找上门?”
“我已经死了” 御怜花一开口就让我吓一跳,他皱了皱眉:“亵裤没有吗?”
我苦笑着:“你见过砚茗穿过裤子吗?”
御怜花终于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这只骚狐狸”
于是他开始穿外面夏衣,长长吁了口气:“我是在三天前的一场大火里烧死了。但看来瞒不住,他们应该已经开始找我了。”
“诈死,为什么要诈死?”我满是疑惑,去帮他找双鞋子。
我将鞋放在地上,去拿梳子,他湿漉漉的长发,需要梳一梳:“凑合着先穿穿,等一会再帮你找合适的衣裳。你的脚应该跟砚茗一般大吧,这双试试,不合适也先拖着,待会再帮你找。”
御怜花终于穿好了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对于上露肩膀,下露大腿的暴露、性感衣服,居然点了点头:“不错,这样穿很特别。也许没人会想到,我会穿这样的衣服。”
“我还没想到你穿得破破烂烂的。”我将梳子递了过去,简直对他遮遮掩掩快失去耐性了:“快点说,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杀人越货了,立即就走,银子我会想办法托人带给你,千万别连累了我的地方,我这里可是有五百多条人命的。”
御怜花慢慢地梳理起他一头长长的黑发,古代男人也留长发,所以那些影视剧拍到,什么女扮男装的,帽子被打掉,露出一头长发暴露是女人身份的,就不应该相信。
显然御怜花是被人伺候惯的,连梳头的姿势都是僵硬的。我拿过梳子,帮他梳着头。
御怜花悠悠地叹了口气:“百花,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事吗?现在可以告诉你,只希望你能帮我一把,也只能你能帮我了。”
“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我笑了笑,这头发大约三天没梳理了,简直都快梳不通了,我只能一个个小结的攻破:“难道我要去想办法对付整个江南青楼帮会?二百多座青楼,里面有多少隐藏的高手呀就算是老鸨、大茶壶加起来,都比我的百花山庄人多。你先说说事,看我能帮些什么。”
此时砚茗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红漆盘,盘中放着一碗刚出炉的鸡汤面,还有两个白馒头。
他见我正在为御怜花梳头,于是放下盘子:“御少爷,吃饭了。”
“多谢”御怜花坐到桌边,举起了筷子吃了起来。终于没有刚才那么狼狈,但跟以前相比,还是判若两人。
“还是我来梳吧。”砚茗从我手里夺过梳子,走过去轻悠悠地梳了起来,微泛着醋意的道:“知道御少爷是被人伺候的,但百花也是被伺候的,所以脏活累活还是我来吧。否则我见了百花的手做糙了,会心疼的。”
吃下整碗面,还将鸡汤喝个精光,又啃了个馒头,御怜花长长的吐了口气,终于饱了。而头发也被砚茗梳好,没有梳成以前的文人髻,而是象砚茗一样,披着大半头发,只有小半头发在头顶斜斜地打了个发髻,并插着一支长金簪。
砚茗还说着呢,显然有点争风吃醋:“这衣裳只有这种发髻才配,看,多好看可能是第一次梳,不习惯,所以样子没我漂亮。”
看着御怜花的模样,简直成了砚茗翻版,我真是又气又好笑。
御怜花对着镜子一看,居然点头:“确实不错,要不以后就这样梳了。”
这下砚茗诧异了,在桌对面坐下,妖艳的丹凤眼,愣愣地看着完全陌生的御怜花,半响才眨了眨眼睛:“你没发烧吧,怎么回事?”
见御怜花有点犹豫,我想了想轻声道:“这里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如果想要出主意,人越多越好。”
想想砚茗现在一直在我身边,早晚也会知道。于是御怜花将事情说了出来
以前曾听说江南青楼都是由一个帮会控制,据说每一代掌门是从帮内孩子里,挑选出最有潜质的二十个七岁左右的孩子,集中在一起从小培养。到最后,谁最后活下来,谁就和现有的掌门做最后的对决,最后笑到最后的人就是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