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带着三四个姑娘来的老鸨,也和眉悦色地借题发挥起来:“现在知道妈妈我平时对你们如何了吧?从来不舍得打,你们还时不时挑客人不肯接,如果落到其他主的手上,还不打死了!也只有妈妈对你们真的是掏心掏肺的,我们做这行的能碰到象妈妈我这样的主,也算是有点福气了。”
这些姑娘老鸨都是我叫来的,说只要来看,一天的住宿费全免,她们有空的还不全过来看热闹了。
我努力忍着笑,站起后开口时,顿时一片无声,大家都停止了议论,看着我。
我不慌不忙地吩咐着大郎:“打死了立即报官,如果需要金疮药和大夫按价给,还有不要忘了在结算时抽去五两银子的清洁费。这可都是一两银子一块的地砖,洗干净点,别闻出血腥味来。”
我转身带着家丁离开了,头也不回。现在没我什么事了,如果御怜花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落下个残酷暴虐的‘美名’,就应该成全他。但我相信,他不会再喊打,再打还有什么意思?
我一出‘姹紫嫣红’家丁就去巡逻,他们还要兼职保安。
旁边的私塾传来朗朗的读书声,我走进去也听听课。现在种地的事全部包给了佃农,这四年里百花山庄又出了六个秀才,只可惜一个举人都没有。举人确实很难考中,但不着急,能让这些孩子读书认字、知道理,也算没有白花钱请先生。
这先生也是我精挑细选的,以前有个先生总是对男孩关注,却对女孩所提的问题置若罔闻,我立即就给请辞了。哪怕女人不能为官,也可以学习,增加修养。
当然也不是一定要培养女强人,改变目前的状况。这个大环境已经很难改变,只有靠辛亥革命后努力了。
悄悄地潜入,在最后角落里听了会儿教课。先生并没有注意我,这里一共开了六个班,无论教什么全凭自己的喜好。随时来、随时可以走,只要不打扰别人,所以讲到一半有人躲到后面听课,是正常。这里的孩子等到十五岁时,如果还没有一技之长,那么只能去做佃农那里种地养活自己。
听了会儿,我有溜去其他班,正在教授如何带孩子。我请了专门教女孩四德、绣花、做衣、厨艺等老妇好手,还有弹唱、舞蹈、书画等。
其他女人自持女子无才便是德,以为一味的顺从丈夫就能得到欢心,却不想那些有些学问的丈夫为什么经常去青楼喝酒、吟诗作赋。男人也是需要交流的,在妻子那里得不到的只有在外面找。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一来二去时间久了,就可能留宿。
幸好有规矩保障了正房的权益,男人一般不会娶青楼女子,否则这些木讷的闲妻凉母只能窝里横,怎么斗得过能说会道、多才多艺的娇娘。
而我这里的女孩,一出来个个都有特色,主见很强,已经有来玩乐的客人说要提亲的,很风光和高兴地嫁了几个。
看一切照旧,我又去了厨房、仓库等地方走了一圈,也就到了傍晚了。
晚饭是和大家一样的三菜一汤,放在食盒内送来,羽正好在,所以叫厨房将他的饭拿来和我一起吃。刚拿起筷子,就听到一个正在值班的家丁进来报,说是那个被御怜花打的姑娘要求见我。
这顿饭还吃得真不消停,我只能叫她进来。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七章 求救
一个女子走了进来,身上的绿纱衣裙已换成了普通素色灰棉布对襟长裙。因为背上的伤,让她微带踉跄地跪下,头微低,声音柔嫩虚弱,还真是令人怜:“小女绿莺见过当家的。”
我拿着筷子继续吃着饭,边吃边问:“伤好了点吗?”
绿莺低着头,看来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就连跪着回话也能引起男人的遐想:“刚上过药,已经不碍事了。今日多谢当家的搭救,否则。。。”话到此处,举袖擦泪,越发的可怜了。
看样子是十六七岁的好年纪,只可惜投胎投坏了。
我吃着饭,却不领情地回道:“我可什么都没做,对了,饭吃过了吗?”姑娘不听话或者做错事,打骂是家常便饭,饿饭更是经常采取的处罚。
绿莺擦着眼泪,摇了摇头。
于是我对旁边的羽道:“你帮忙叫厨房再拿一份饭来。”
羽坐着未动,将他那份还未动的饭推到了桌子另一边。
“行呀,你等一会自己去厨房拿。”我用筷子指了指饭盒:“那个。。。绿莺姑娘,你就在这里吃饭吧。不算钱,你的主子不会知道的。”
绿莺一听,突然跪着朝我爬来,一副苦大仇深猛见到亲人的样子,跪爬到我身边,离我二步路远,哭求起来:“我知道当家的人善,求当家的救救我吧。再下去。。。我真的受不了。”
我继续吃着饭,好看没看到一般:“有什么事吃完了再说,站起来坐到桌边吃饭。”
绿莺抽抽噎噎地忍住哭,忍着颤抖的声音,努力的保持平和,卑微地道:“当家的身份尊贵,绿莺不敢。”
“什么敢不敢。”我将一块红烧五花肉放在嘴里嚼着,含糊不清道:“你接待的达官贵人一定也不少,你可以坐在他们身边,怎么就不能坐到我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