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他回头去看玲一个人规规矩矩地坐在床头,双手搂着枕头,脸靠在上面,像是睡着了。
他知道孩子并没有睡着,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他对这孩子越来越了解,她这个样子肯定是又在想家了。
玲听见他的声音,但没有动静,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少剑关上窗户,拉上窗帘,然后慢慢走过去,在玲身边坐下后,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玲乖巧地向他靠拢过来。
少剑心底涌起一股怜悯,他知道这孩子非常懂事,在心里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玲,要是想睡觉就先睡吧。”
玲却轻轻摇头,然后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有话想说,但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少剑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在自己面前,两个人端正地面对面坐着。他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笑着说道:“你又想回家了吧,想爸爸妈妈了吗?”
玲却摇头,说道:“我想姐姐了。”
少剑顿了一下,心里一痛,双手捧起她的小脸道:“别担心,姐姐去办一件事,一定会回来找我们,她不会丢下玲的。”
玲笑了,很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慢举起手,做了一个开枪射击的姿势,反问道:“姐姐是不是杀掉那些坏人就会回来了。”
少剑很惊奇这孩子的聪明,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表情慢慢变得冷峻。他担心玲幼小的心灵从小就被血腥的杀戮和战争占据,这一定会给她的成长带来坏的影响。
“姐姐不是去‘砰砰’了。”他也做了一个开枪射击的动作,接着说道,“姐姐去看望一个住得很远很远的朋友,估计得……很长时间……嗯,好了,睡觉吧……也###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姐姐就站在你面前了。”
“真的吗?”玲满眼疑惑地反问道。
少剑沉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照顾她慢慢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后,自己心事重重地躺在了她身边。
夜色渐深,他却无法合眼,那些熟悉的影子,那些沉重的画面,象电影一样从脑海里划过,一点一点渗透他的神经……
这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蓝色的天空象一面洁净的镜子挂在宇宙,与蔚蓝的大海相互对应,美丽异常。
一阵风吹过,海水优雅的浮动起来,立即闪动起点点晶莹的光泽。
就在昨晚,玛丽悄然离开了贝拉格,独自来到阿加利亚城市中心,在离联合自卫力量总部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旅馆住下,她此时刚躺下不久,便被电话惊醒。
一阵沉默过后,挂上电话,她没作任何停留,又悄然离开旅馆,来到了电话中人指点的位置。
“你的位置就在这里,你最好先熟悉地形……”电话中又传来那个低沉的声音,但立即便挂断了。玛丽明白对方的意思,按照他们的计划,这个位置一定是塔汉的必经之地,她只要在那里等着就可以了。
她向四周观察了一会,很快便把周围的地形记在心里,然后继续向前走,在街上转了几个圈,没有发现身后有尾巴,这才悄悄回到旅馆。
这一天似乎特别漫长,当嘈杂的街道终于慢慢沉寂下来时,一场秘密行动拉开了序幕。
阿曼德这次派遣了一支五人小分队,代号“刺血”。
“队长听令,你们此次‘刺血’行动,目标是联合自卫力量组织头目塔汉,但不得伤他性命,清楚没有?”
队长“独狼”以响亮的军姿回答道:“非常明确,长官。”
“还有,你们的身份非常特殊,行动时不能暴露身份,如果被抓,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夜色终于沉了下去,五名乔装打扮的小分队成员此前早已从阿加利亚一军事基地出发,此时早已等候多时,只待夜色降临,他们就会采取行动。
阿加利亚城市中心已经解除了管制,所以他们很轻松便进入到中心地区,然后散布在城市的角落,但所有人几乎可以在接到命令后五分钟内全部到达指定位置集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他们行动的时间越来越近。
“独狼”是标准的阿加利亚人,目前在某陆军部队服役,而且正在接受美军特种军事训练,非常了解阿加利亚的风情和地域特征。阿曼德此次派遣他为“刺血”行动的指挥,也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
此时,“独狼”打扮得就象一个普通市民似地在街边游荡,而那双狼一样的眼睛却没有闲着,从面前经过的每一个人都在他眼里过滤了一遍。
这个家伙本名丹尼,从小随父母在西伯利亚老家生活。几十年的雪地生活,使他过早经历了常人难以体验的残酷。因为必须活下来,所以父亲从小就教他学习使用猎枪,用百步穿扬来形容他的枪法毫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