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先去洗手间一下。”
“我也要去!”
于是,康艳和康健的老婆,康桥和康艳的老公,分别上男女盥洗室去了,只剩下邝求安和康健坐在柜抬旁的沙发上闲磕牙,等候。不一会儿,自动门打开,又进来七、八位客人,清一色的女人,时髦的穿着打扮,一望即可知是那种事业有成的职业女性,邝求安不经意一瞥,怔住,但即刻,她又恢复正常,若无其事的继续和康健闲聊。
那一票人,正是邝求安的高中同班同学。
因为成绩特优,高二分班时,邝求安被编入成绩最好的班级,没多久,班上同学便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有野心又有财力的同学,他们高傲而自大,把所有成绩或家境比他们差的同学都踩在脚底下,并誓言她们会出国、会留学,会拿硕士、拿博士,会凭实力站上高人一等的地位。
而另一派是安分守己的老实同学,她们不想跟任何人争,只想好好念书考上公立大学,毕业后找个好工作赚钱养家。
然而,由于邝求安总是“霸占”住第一名的宝座,因而成为野心派的眼中钉,不时找机会嘲讽她、欺凌她,而邝求安也总是忍气吞声的不敢做任何反抗,任由她们欺负她、亚心整她。
但是她更坚决地“霸占”住了第一名的荣誉。
从升上高二的考试到高三的毕业考,不管是大考、小考、段考、期中考、期末考、临时考,拿最高分的永远都是她。康桥若知道这件事,大概会认为这又是她在柔弱中展现韧性的另一明证吧!邝求安是永远的第一名,虽然不甘心,但事实就是如此,野心派的人最后只能在毕业典礼之后,摇下几句嘲弄。
“好,我们承认你厉害,但,那又如何?你也只能在高中赢过我们而已。”
“你以为你的养父母会让你去念大学吗?少作梦了!”
“告诉你,高中毕业之后,你就得去工厂做工,不然就是去餐厅端盘子了,而我们呢……”
“会去上大学……”
“出国留学……”
“在我们专长的领域里成为最出色的领导人物……”
“这一生,我们都会是最顶尖的!”
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而她,也果真如他们所说的,高中毕业后就到日本料理店去端盘子了,根本没有机会念大学,直到去年。
至于她们,看来也如她们自己所预测的,很成功。
不过那也是她们的事,现在的她,已经不想和她们争第一了,因为她长大了、成熟了,也太满足了,所以她不想再去招惹她们了。然而,就算她想让过去成为过去,人家却不一定像她这么洒脱。尤其是在竞争激烈的商场上存活过来的胜利者,她们已经习惯样样事都要跟人家争、样样事都要跟人家比,习惯斤斤计较、习惯记恨、习惯报复,习惯不放过任何曾经让她们难看的人……
“邝求安!”
闻声,邝求安回过目光来,柔和的微笑。“曹庆玲,好久不见了。”
那七、八个衣着入时的女人不约而同朝她围拢过来,而刚刚叫她的女人,曹庆玲,就站在她正前方,惊讶地打量她。
“你……变了!”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邝求安变漂亮了、迷人了,也不再那样畏畏缩缩地像只令人厌恶的小老鼠了,但曹庆玲不甘心说出口,更不愿增长“对手”的“气焰”,所以她把话简化了。
“当然会变,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幼稚的高中女生了。”邝求安莞尔道。“我结婚了,还有一个女儿,应该是变成家庭主妇兼职妈妈的模样了吧?”
“结婚了?”曹庆玲挑了一下精心描绘的眉毛。“韩颂奇?”
“不是,”邝求安淡淡道。“他退伍后,我们就分手了。”
不是韩颂奇?那么,应该就是坐在她身边那个一看就知道是黑道混混的男人啰?真是可悲,竟然嫁给黑道混混,不过,太好了,看来邝求安也只能在高中时代风光一时而已,之后,邝求安可比她预料中更惨呢!
“嗯嗯,你果然很适合做家庭主妇呢!”曹庆玲愉快地说。
“谢谢,我自己也很喜欢。”嫁给康桥那种男人,任何女人都会安于家庭主妇的身分吧!
“那么,请教这位先生贵姓?”邝求安不好意思介绍,她自己不会问吗?
康健有点困惑地瞥一下邝求安。“呃,康健。”
“原来是康先生。”曹庆玲转眸看向邝求安。“那你就是康太太啰?”
“嗯嗯。”邝求安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