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这令她不由对这个人的兴趣又翻了几倍。
紧跟而来的凌凭空先对枯瘦之人行礼:“蛟伯”。
蛟伯微吁口气:“凭空,你有五、六年没来这里了吧?”
凌凭空答:“五年二月零二十二天。”
蛟伯问:“为什么?“
凌绽莲冷道:“个中详情曲折,不便嫯述。”
蛟伯愣了一下,即笑道:“还是一样的冷漠不近人啊。好了,快上去吧,龙帝一直在等你呢。”
那边的聂般若也跟了上来,向凌傲寒躬身抱拳道:“凌兄,数年不见,您更加精俊,也更有气度了,让小弟好生羡慕。”
凌凭空没有多说话,只“嗯”了一声,简单回了个礼,但一直紧盯着他表情的张小鹤却肯定得发现他眼中流露出连对蛟伯都没有的忌惮。
一路上凌凭空都寒着脸,眼神郁郁得像要掉出石头,张皆几次想上去和他解释一下,但在距他三步就像被冷气激的呼吸困难,连嘴都张不开。倒是聂般若嘴甜,拉着张睫笑道:“妹妹肤如霜玉、顾盼灵动,漂亮得连阳光都甘作陪衬,凌兄好福气啊。”
张小鹤被这比清纯更娇美,比风情更英气、比漂亮还更胜一层灵动的男子拉着,羞得脸成了个大红苹果,也忘了挣扎,扭捏道;“哪儿有,你才是美啊。”然后低着头玩着裙角娇嗔道:“什么‘凌兄好福气’,我和他又没关系……”
说话间,他们已来到山顶,映入眼中的是由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树木堆砌成的一座九层高楼,这座,“树楼”不见半分金属宝石的点缀,更不见精工巧匠雕琢的手笔,但气势冲天而起,令人侧目。张睫明白,这就是义父所说“大象无形,大道至简”的最高境界,她对楼中之人不由腾升起一种虔诚的敬意,更极欲目睹其风采。
三人来到顶层,在一屋子前凌凭空突然有意无意的站在张小鹤身前,茶声道:“师父,凭空回来了。”
久久没人回应,张睫几次想开口相询,却都被凌傲寒冷厉的眼神制止,终于,里面有声音传来,“进”。
——张睫这才知道什么是“龙吟”。
那声音雄浑有力,但清凉干净,连久久不绝的余声都透彻得叫人陶醉,而所带出的威严就像一个绝不能拒绝的天命,张小鹤的脑子还沉侵在美妙的声音中,但身体已不自觉得迈步走了进去。
屋中有四人:
右首人很高大也很壮硕,坐着便和普通人站着差不多高,他白发苍苍而不苍桑,反而如电射般炸起,额头的皱纹形成个“王”字,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神采俊历,坐在那里虽不发一语,但予人感觉正如卧虎,杀威令人不寒而栗。
——这个人张小鹤见过,五年前此人曾于殇组织中一位总是面带笑意的老者一起袭击了自己的义父张角,好像是叫什么虎王的。
张睫岔然的盯了他一眼,他却全然无动于衷,像忘了她这个人。
左首人一袭黑袍遮身,上面用暗金色线绣满星辰图案,内衫是扎眼的鲜艳红色。从半垂下的褐色卷发和露出冰山一角的苍白皮肤来看,他也应该是个高贵而英俊的年轻人。聂般若紧步走到那人身后,低声唤:“师父”。那人点点头,让他在自己旁边坐下。
主位是一个约三十多岁的青年人,他目长两寸,眉毛却是目的倍长,斜扬而起直抵额角,发长过肩,黑的像侵了油色黑色绸缎,唇色艳红像涂了鲜血。他有些随意的盘坐在那里,但何止气势如山,简直像浩瀚九天,把所有人的气焰都压了下去,但别人不仅不觉不适,反而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凌傲寒上前,单膝跪地,拱手过头,不知因害怕还是兴奋而微微颤抖的声音道:“师父,凭空回来了”。
张灵雀一惊,虽然那人相貌不凡、威势如天,但她仍不敢相信他就是凌淀莲的师父:东森龙帝、冥君战!
冥君战用明亮而善意的目光打量着凌凭空:“回来了就好,坐吧。”
凌凭空低着头,汗水打得他鬓角纠结在一起:“是”然后连忙坐在下首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