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到的套间风景不错,著名的战略防御构想之一,抵御空降部队的北京透明天幕几乎就在眼前,看着别有风味。一进房间,我就从后面抱住ferrari,她挣扎了起来,小声叫道:‘你闹什么?‘我以疲惫的声音哀嚎道:‘累了一中午了,你又老不陪我,补偿一下吧。‘ferrari连哄带推地赶我,我偏抱着她不动,说:‘补偿了才放你。‘ferrari无奈地说:‘你先放开我,等会陪你睡觉觉呵。快去洗澡。‘
各位不要又想歪了,我们连接吻也才只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即使现在也没达到见面离别都接吻的地步,别的方面更不可能进展得如此之快。我们先后洗了澡,安安静静地并肩一起睡了次午觉。要说绝对安分,我也没那么傻,多少要占些便宜。不过ferrari看我看得很牢,只让我稍稍占了点原本尺度下的手足便宜,就再不肯让我多占一分了。左右也累得很了,疯了一阵,我也不禁沉沉睡去。
看来我确实不太适合上层社会的这些社交活动,一中午的活动竟然使我这个三级神将级别的猛男精疲力竭(专门、特别地指出:我还没干别的坏事呢)。睡了一下午,天色渐黑时,ferrari起床梳头化妆,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没能把我弄起来。她终于整我整到手软,问:‘你什么时候起来?酒会八点开始,要先吃些东西才参加,没时间啦。‘我朦朦胧胧地说:‘你先去吧,我再睡会儿,累死了。等我醒了来找你就是。‘ferrari又催了我几句,见我实在没反应,只好一个人走了。
其实我根本就没安心参加酒会,这样的场合简直让我浑身不自在。听说人在初进入与自己一贯生活环境不相配的社会时,总会有这样本能性的保护行为和厌倦心理。可我觉得这种生活太麻烦太累了,别说想法适应,光是想象一下自己以后会过这样的日子,脑袋都要炸掉。我打算好生睡睡觉,如果ferrari玩得晚了,干脆就在这里过了夜,第二天再回阳泉。我们两人单独相处一晚上,说不定又会有好事发生呢,哈哈。她也不能老是拒我以千里之外吧~~~
这样的得意算盘最重没有成功。失败的起因在于中午被人群拥挤得过分,没吃多少东西。又睡了一会之后,实在饥饿难忍,我只得万分不情愿地走出门下楼去吃饭。电梯降到36楼时停住,门一打开,渚先生、渚烟和他的两个保镖走了进来。这完全是一次未经计划的碰头,大家在很短的时间里都愣了一下,我和渚先生都想装作认不得对方,一时间气氛真是尴尬无比。突然渚烟拉住了我的袖子,展颜对我笑道:‘黄哥哥,好久不见了。还认得我吗?‘
嗯,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不是给渚先生洗了脑成白痴了吗,怎么又认出我来了?
我面不改色,用外交辞令跟她应付着。渚先生和他的俩保镖都在这之前跟我见过面,都是死板着脸把我看着。转眼到了25楼酒会场所,渚先生一行先出去,突然回头问了我句:‘你不来?‘我能给南中国的最高级别领导问候这样的话,心都要暖化了(这是我准备好如果落在渚先生手里,给他写检讨书时的歌功颂德内容),很诚实地回答道:‘我去吃个饭再来。‘
‘你们很久没见了,一起去玩吧。‘渚先生很平静地对我和渚烟说。
我给渚烟扯到了16楼餐厅,点了很多精致点心来用。心中的困惑实在太多,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渚烟见到我,好像很高兴,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我按住心中的疑团,凑近了问她:‘你是否真的记得我?我们3年前见过一次,那次你说脑部作了一次手术,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没有什么过去是能够被永远遗忘的。‘渚烟说出了与其年纪很不相称的沉重的话:‘而且我爸爸还舍不得下那么重的手把我变成痴呆儿。我一直记得对你的那种思念,后来慢慢的就更多。再到后来,爸爸也不再瞒我了,有时还会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哼哼,这算什么?我突然有种感觉:这么多年的奋斗,好像自己成了与风车搏斗的傻瓜。渚先生为什么转变了对我的态度?他转变了态度后,我又该如何?我立誓超过他,现在已经感到是个无稽的目标,而出现了这样意想不到的情况,这个目标本身又有什么意义?还好,我一直没有把渚烟当作寄托爱情的对象,不用在这方面还承受一些价值观崩坏的摧残。
我和渚烟又聊了聊别的事情,用完餐后一起来到16楼的观光走廊上,观看着灯火通明的北京。她兴致很高地问我:‘南京也有这么漂亮哦,大黄哥想回去看看吗?‘我随意干笑了几下,掏出烟来,她一伸手给我点上了,还是如当年般配合得天衣无缝。我其实并不爱抽烟,只是在这个时候借这个动作掩饰心中的杂乱情绪。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你爸爸对你说了些关于我的什么话?‘
‘他说你已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他将会以应有的法则和礼仪对待你。说实话,我并不懂他这些话的含义。难道你升官升得很快,就跟他是一路人了吗?可他平时对身边的那些年轻将军都是呼来喝去的,你好像还没那么高呢。‘渚烟一边说一边歪着脑袋看我,眨忽眨忽眼睛。
她这个动作在当年很令我喜爱,可现在她已不是4年多前和我朝夕相处的小女孩,而是一个17岁的夜光美女了。虽然她年纪仍然偏小,但作出这个动作来却已经让我感到不适应。我把这个感受跟她说了,她怏怏不乐地甩了下手,说:‘我还以为你一直喜欢我当年的那个样子。‘
‘怎么会呢?我们认识都快是5年前的事了,你已经不再是小孩子,我也变老了好多,时间的痕迹是任何人都无法掩饰的。‘我笑了笑。
‘可是我还是喜欢你的样子,虽然跟当年相比,确实已经变得太多。可我的心情没有改变……‘渚烟正说出这些话来,我伸手在她唇上押了一下,说:‘别说这些了,说的好像当年就存心养童养媳似的。我真没那种想法,你也就是个童年的憧憬吧,别胡思乱想了。‘
‘可我一直是这样想的。爸爸说,如果我能说得动你,他可以将你调到南京,予以重任,将你视为一家人对待。‘渚烟脸上呈现出些幸福的神色来。
我见了可吓着了,连说:‘你别这样,我没这心思准备呢。我要现在听了你这话就欣喜若狂,那不等于说我当年就是恋童的变态了?‘
‘这些很重要吗?‘渚烟有些气恼地问。
这些其实不重要,重要的在于我从没有把渚烟当作恋爱的对象,甚至从未放在意淫的队列里处理过。我这人恋爱不多,意淫不少。但凡欺负过我或者跟我比较接近的女人,从寒寒、伊贺京到杨岚,都是意淫过的,可是我从来是把渚烟的例子作为我内心尚纯洁的一种象征,怎么会想到这方面来?可我看她的意思比较坚决,看来还有死缠硬拽把我弄到南京的企图,那怎么行?没办法,只好直接对她说:‘我已经有了女朋友,很真心的那种。‘
接下来,渚烟的情绪就转变得令我措手不及了,她抓起身边一切能够投掷的东西向我摔了过来,哭泣着叫我快滚。幸而没有和她在厨房或者西餐厅说这些,不然我铁定给扎成刺猬。老实说,我早就想跑到个清净点的地方仔细想想今天得到的这些信息深处的含义了,可是看到她这种疯狂的模样,当然不可能就此一走了之。过不多时,周围指指点点的人围了不少,连ferrari都出现了,只是站得远远的没有靠近。最后渚先生的保镖来把渚烟劝回去了,我出了这样大的一个洋相,没脸见人,灰溜溜地独自离开博林酒店,在大门口的喷水池处坐着抽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