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容秋低着头,偷笑着,“我知道他会发疯,但是我没机会告诉你呀!否则怎会让美人儿受苦?”
走到他面前狠狠地瞪住他,不给他任何逃避的借口,“说!他这几天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韩容秋忽然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少有的一本正经,“因为这几日是他母妃的忌日。”
我被这句话震惊了,呆滞了好半天,“他母妃的忌日?你是说他母妃已经不在人世了?”为何我从未听人提起?皇妃去世不该是令人震惊的事情吗?更何况是这个如此传奇的女子。
韩容秋很认真地点了下头,看来不象开玩笑,不过他也应该不会拿这事儿来开玩笑,“其实他很小的时候母妃就已经过世了。”
“那为什么没人知道?”我从未在任何人那里听见过关于慕容昊母妃过世的消息,如果不是这时韩容秋的表情那么严肃,我甚至可能以为他在开玩笑。
韩容秋叹了口气,面色沉重地问我:“知道为什么殿下时常冲撞皇上,皇上仍对他百般忍耐吗?”想起当日在大殿上的情形,皇上似乎是忍慕容昊多一点。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情已十分不好,韩容秋问我,只是对他摇了下头,也没说话。或许和慕容昊相处久了,令他不开心的事情也会让我有些不太开心。
“因为皇上对殿下有份愧疚之情。当年皇上一时兴起临幸了怡妃娘娘,也就是殿下的生母,可后来不久就有了兰贵妃,从此就再未去过怡妃娘娘的寝宫。”这个我倒是略有耳闻,并未打断韩容秋,知道他会继续讲下去。
“那时候怡妃娘娘已经有了身孕,直到生产,皇上对怡妃娘娘都是不闻不问。生下殿下以后,怡妃娘娘终日郁郁寡欢,忧伤成疾。殿下四岁那年,怡妃娘娘就因病去世了。可当时皇上因为兰贵妃的病情,居然对怡妃娘娘的身后事不闻不问。”
听到这里自己鼻子感觉酸酸的,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那殿下呢?殿下他……”心里竟心疼起慕容昊来。
韩容秋此时也很难过的样子,继续说道:“殿下那时候才四岁。他从小就很爱怡妃娘娘,与娘娘相依为命,因为这件事情受了很大的打击,变得不爱说话,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说出来的话都是冰冷的。他当时是在我、狄宁和心儿的父亲帮助下操办了怡妃娘娘的身后事,因此并未发国丧,也没人知道那个传奇的平民皇妃已经去世。”
“太过分了!皇上怎么可以对他们两母子这样?”我有些哽咽地愤愤不平。
“直到兰贵妃逝世两年了,皇上才想起殿下来,才知道怡妃娘娘已经不在了,殿下也因此一直与皇上不太和睦。其实最初皇上因为愧疚没打算让殿下来宣武国,是殿下自己执意要来的。殿下自怡妃娘娘过世以后,就特别喜欢冬天,特别喜欢黑色,至于为什么,他从来没和我们说过。”我心里隐约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冬天了。
韩容秋深吸了口气,心情缓和了些,“不过我现在倒是见到了希望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反问了他一句:“希望?什么意思?”
“骆雅,自从你来了以后,殿下就变了。你是第一个动了他东西,没被他惩罚的人,而且他的很多习惯也渐渐地发生了变化,好像都是受了你的影响。”想起那天早上的事情,他还居然说我没被惩罚,差点就……
没好气地说:“你怎么知道他没惩罚我?”想起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在这里吗?他怎么惩罚你了?”看着他笑得很诡异的样子,估计我不说他也猜到了几分,对他哼了一声。
韩容秋带着那欠揍的笑容凑近,轻声地说:“骆雅,我们再来打个赌如何?”
上次的教训告诉我,这家伙绝对不是善类,他是存心想让我难堪的,而且慕容昊也让我少招惹他的,于是果断地对他说:“免了,本姑娘不陪你玩。”
可他却锲而不舍地说:“我这次绝对不耍你了!而且我知道殿下对你有救命之恩,你也当作是报答他的恩情吧!如何?”想着慕容昊可怜的身世,心中还真的同情起他来,毕竟他对我还算不错的。可是我能做点儿什么呢?
故意很不了然地问:“说来听听,等本姑娘考虑清楚了再答复你。”
韩容秋露出了一个很满意的笑容,“其实很简单,就是你每天多和他主动说上两句话,多关心他两句。我想和你赌他会开始慢慢学会笑。”
“学会笑?他以前不笑吗?和你们在一起都不笑?”我脑里记起那日早上他的两次笑容,绝对是真心的笑,难道是绝无仅有的?
他点了下头,“从怡妃娘娘过世以后,他从未发自内心笑过,多数时候都是冷笑。我们三个都想他笑来着,这么多年也没办到,反而是狄宁和心儿变得也不太爱笑了。”
看来那天狄宁也绝对错过了日出,自己居然见到慕容昊两次发自内心的笑容!而韩容秋居然说他从未认真笑过!
是他们疏忽了,还是我荣幸了?
慕容昊果然是个谜……
想起韩容秋说起怡妃娘娘的身后事。
便问他:“你们三个和殿下是什么关系呀?”
心里有些好奇,其实一直都挺好奇的,这交泰殿只有他们三人可以进来。我从未见过他们三人以外的任何一个陌生面孔。
“我们都是怡妃娘娘家里的人。”韩容秋说这句话时神色有点儿暗淡,原来他们都是怡妃娘娘娘家的人,怪不得慕容昊一直对他们那么好,连韩容秋嬉皮笑脸他都不计较。
看来慕容昊真的很疼他母妃,他和我这世的经历还真的很像。
我也是从小就不被人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