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又闭着眼,歪了半日,方觉得身上好了些,只是难免酸软无力,腰部以下,更是痛楚难耐。
低低的呻吟了一声,眼前便一花,帘帐已是被掀了起来。
水沨探手摸上贾瑚的额头,皱了皱眉,“还是热的,可还是难受得紧?”
贾瑚微一怔,“你怎得还没走?”
水沨拿起一旁的弹墨枕头,放在他的身后,扶他坐好,只温柔的笑着问道;“可是要吃些东西?
要不要喝些水?”
贾瑚点点头;“倒是口渴了。”
水沨点点头,竟自转身,取了水来。
贾瑚方待接过,水沨却摇了摇头;“还是我来吧。”
贾瑚定定地瞧着他,然后突然叹了口气,很认真地说道;“我很好,你……且放心吧,”
水沨点点头,“我知道。”把水杯举到贾瑚嘴边;“不是渴了?”
贾瑚只望着他,小口,小口的啜饮着温热的水,然后蓦地一笑;“你今天倒是少有的……”
“少有的什麼?”水沨问道。
贾瑚伸出了个指头,摇了摇;“我不说了!”
水沨也笑了;“你不说,我倒是应该说了。你要是每每都如此时这般乖巧,听话,我也甚是知足
了。”
贾瑚摇了摇头;“那就不是我了。”
水沨笑着伸手,替他拢着发;“对,所以我才舍不得错过你少有的乖巧的模样,以后,只怕少有
能瞧见的。”
贾瑚脸一红,只推了推他;“快去找你乖巧,听话的可心人吧!”
水沨利索的翻身上床,抬眼斜睨着贾瑚,含笑的瞧着他,却不说话。
贾瑚有些羞恼的拉扯过一旁的被子,将他蒙头盖上,翻了个身躺在了另一侧,然后埋在枕头上,
微微勾起了唇角。
却说贾瑚一连几日都歇在宫里,对外只说是去了温泉庄子修养几日。前儿,贾瑚当街被刺之事闹
得沸沸扬扬,众人也都是知道的,也没深作计较,只是也有不少探病送礼的,也都被挡了回去。
却说荣国府,倒是见惯了贾瑚足不出户,总是生病疗养。只是送了些补品到贾瑚的庄子上,也就
罢了。
更何况最近贾府是喜事连连。
这先一件,就是闻得母舅王子腾,升了九省统制 ,奉旨出都查边。王夫人,和王熙凤姑侄两
个,少不得扬眉吐气,很是得意了一把。又有哪些老婆子,小丫头小意奉承,大大夸赞,一时竟
是热闹非凡。
而王夫人正愁少了亲戚来往,略加寂寞。不几日,忽家人来报;“姨太太带了哥儿姐儿合家进
京,在门外下车了。”
喜的王夫人忙带了人接出大厅来,将薛姨妈等接了进去。一番叙旧,悲喜交加,然后又引着去拜
见了贾母。
贾母只瞅了王夫人一眼,便也笑道;“姨太太只管住着,大家也亲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