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朋友,在下不知此事与阁下有何关系?”
假梦生沉声叱道:
“那是我的事,如今尔兄弟只有两条路走,一是答应我所问,再就是一拥齐上和我分个胜负。 不过我话先说明,此次再若动手,我决不似适才一般相容相让,所谓胜负之分,也就是生死之别!”
应元一皱眉接话道:
“挟泰山而超北诲,梅朋友怎得强人所难,令应氏弟兄为所不能为之事?”
假梦生缓缓举手平胸,冷冷地说道:
“那尔兄弟是愿自寻死路,动手进招吧。”
应元一恨声道:
“梅朋友你逼人忒煞了些,我兄弟虽然看出你身怀绝奇功力,但并不惧,当真拼死一搏,胜负尚在未定之数,只因我弟兄不愿无故多树强敌,故而实话实说,怎料朋友你错认为……”
假梦生厉声喝道:
“哪来这多废话,接招!”
“接招”二字余音未歇,假梦生已似脱弦之箭,身形欺到应元一的面前,右手才待发出煞招,暗中有人喝道:
“梦生住手,退下!”
假梦生端地迅捷无伦,闻声霍地收手止步,未见肩摇膀动,已若“天风归穴”般,飘回原处。
崆峒三凶非只惊凛假梦生的轻功火候,对这暗中发话喝退对手的人物,尤觉悸惧,这尚未谋面的暗中人,设非功力高过对面敌手,年轻的这个人又怎会闻声响即退?因此他等越发忐忑不安。
三凶由发话的语调中,听出这人是个女子,不由注目话声来路,他等认为这人即将露面,故而注视不懈。
岂料突然在他等身后暗处,适才发话之人再次说道:
“古刹禅林秀山福地,岂容腥血沾污,梦生放他等去吧,设若彼等蠢不畏死,重登峨嵋之日,即取死之时!”
假梦生闻言肃色对三凶说道:
“家慈谕命,尔等俱已听清,违者必死,谨记莫忘!”
说着凌虚五指向法华和尚轻轻一弹,又道:
“法华身为佛门弟子,恃势逞凶,素日不守清规可知,穴道虽已解开,一身功力却皆消失,这是最轻的惩罚。
今后这伏虎禅林,若有点滴损毁,我唯尔崆峒三凶是问,任尔逃向天涯海角,也难逃诛戮,去吧!”
崆峒三凶咬了咬牙,一言不发,搀扶着似大病初愈的法华和尚,踱下山径而去,临行回顾了假梦生一眼,目光中隐含着无比的怨毒神色,假梦生深知仇已结下,只对着应氏兄弟冷哼了一声,并未放在心上。
刹那之后,崆峒三凶及法华的影子,已消失在深沉的幽暗里,沈珏娘才从山径旁缓缓踱出,悄声对假梦生道:
“应元一兄弟和法华僧人,只是奉命行事之辈,幕后之人,必系极强的黑道高手,欲知内情,须暗中追蹑他等身后,这件事就交你去办,记住,千万莫要逞强动手,侦得机密,立即回来见我。”
假梦生应诺一声,由山径左旁林中,飞纵追蹑三凶而去。沈珏娘目送他已去远,才转身返回伏虎寺。
谁知当沈珏娘回转所居厢房之时,姑娘房佩竟不在室内,她料知必已出事,立刻遍搜古寺各处,依然杳如黄鹤,万般无奈,再次回转居室,这次却突然发现在那张八仙桌上,多了一张雪笺,笺上写的是——
“招回令郎,还尔爱徒,莫管闲事,勿相仇戮。”
十六个字,笔走龙蛇,藏锥舞剑,沈珏娘暗中点头,她相当佩服此人的胆识,更知道适才这留柬之人,尚在室中,自己一时疏忽,未曾想到这人如此大胆,竟被骗过,说不定爱徒房佩,也在寺中,但她并不准备再事搜索,她要确实地试探一下这留柬人物的信诺如何。
半晌之后,假梦生自外归来,沈珏娘当先说道:
“你大概是毫无所得而回吧?”
假梦生点点头,才待有所禀陈,沈珏娘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