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急忙跪在任我行面前,说道:“爹爹,女儿不孝。女儿……女儿……”
任盈盈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王浩接口道:“任前辈,您何必为难盈盈。她夹在你我之间已经很为难了,您何必再苛责她?”
任我行气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做让盈盈为难,又为什么偏偏和老夫作对?”
王浩摇头道:“你要杀的人,都是我的朋友,而您要杀他们的理由,只是您一统江湖的野心。这就像是一个人想要登上一堵矮墙,却要用别人的脑袋当垫脚石。您说这是不是太过份了?”任我行怒道:“你竟然把一统江湖说成是登上一堵矮墙?没想到你心中还有一座高山啊!”
王浩笑道:“野心这个东西可以说是无止境的。如果您统一了江湖,是不是就满足了?到了那个时候,您会不会又想干脆造反当皇帝?当了皇帝之后呢,是不是又想成仙得道?成了神仙,只怕又看着玉皇大帝的位置眼红了吧?和玉皇大帝比起来,您老人家一统江湖之志,也只能算是一堵矮墙了吧?”
任我行愣了一下,怒哼道:“胡说八道!”
王浩笑了笑,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任前辈,您的身体状况我知道,您自己也知道。您如果继续和人动手,就免不了还会吸人的内力。而你吸的越多,您的寿命就……,为了站在一堵矮墙上而折损了自己的寿命,值得吗?就算您能像蒙古的成吉思汗一般辟地几十万里,死后又能占多大地方?您觉得有意思吗?难道您不想看着我和盈盈成亲,然后生下几个调皮捣蛋的小毛头,或者几个粉妆玉琢的小丫头?要是有那么几个小家伙围着您叫爷爷,那该多美啊!”
任我行对王浩描绘的未来也心驰神往,嘴角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可任我行毕竟是心志坚毅之人,很快就从遐想中清醒过来,说道:“你这是胸无大志,岂不闻好男儿当志在天下?正像你所说,一统江湖之后,我还要造反当皇帝,不然如何千秋万载,泽被苍生?就算过他几百年之后改朝换代了,任我行的大名也将永留史册!老夫没有儿子,只有盈盈这么一个女儿。你将来和盈盈成亲,就是老夫唯一的继承人。不管是一统江湖也好,还是一统天下也罢,这一切都会留给你,你该倾力帮我才是,为何反而来和我作对?”
王浩见任我行始终冥顽不灵,只能摇头叹息,说道:“您说的对,我这个人就是胸无大志,只喜欢老婆孩子热炕头就足了。要一统江湖,一统天下,就要牺牲很多东西,包括那边我视为兄弟亲人的人,我做不到。”
任我行沉默了片刻,说道:“你我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和我拼命吗?”
王浩道:“我也不想,只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您有您坚持的东西,我也有。”
任我行道:“如果我不妥协,我们两个就要同归于尽,你就不怕盈盈伤心?”
王浩道:“我只是请您让开一条路,是您非要和我同归于尽,让盈盈伤心的是您。”
任我行刚刚平复了一些的怒气又高涨起来,拍案道:“您如此忤逆老夫,还想让盈盈嫁给你?你休想!”
王浩无所谓地道:“没关系,到时候我拐带你女儿私奔。”回头又对任盈盈说道:“你会跟我走的,是吧?”
任盈盈羞得面如朝霞,转过身去不理王浩。当着任我行的面说要拐带她私奔,让任盈盈怎么回答?
但任我行还是看出了任盈盈的心意,她还是向着王浩的。其实任盈盈也曾几次表示过,不稀罕什么权利,让任我行陶陶然的吹捧,任盈盈也非常厌恶。这让任我行突然间心灰意懒,他费尽心机争得的东西,能继承这些的女儿女婿却都弃如敝履,他还争来干什么?
沉思了好半天,任我行终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道:“罢了,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走。”
站在任我行身边的长老急忙劝谏道:“教主三思啊,这么好的机会,下次很难再有了。只要您拖住姓王的片刻,属下有把握不伤大小姐分毫就制住她,然后斩杀此獠,以尽全功!”
任我行瞪了他一眼,要是能那么干,他早就下令了,还用等到现在?不许片刻工夫,如果王浩拼命,只需一瞬间就能把任我行烧成飞灰。所以任我行只是冷哼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我做主了?让路!”
那个长老被吓的冷汗直流,不敢再说,连忙传令让路。
第二二零章 抢婚
正文 第二二零章 抢婚
日月神教的人让开一条路,让五岳派的人离开。定静师太让华山、衡山两派的人先走,恒山的人则留在最后。莫大先生老于世故,见定静师太这么安排,知道她定有深意,所以只是让门下弟子先走,自己却留下来陪着定静师太。
令狐冲开始时没看出其中的奥妙,但莫大先生都以身作则了,他岂能还看不出来?于是也向莫大先生学习,站在定静师太旁边陪着。只是他心里还纳闷,定静师太留下来干什么?难道是怕王浩或者任我行反悔?这个可能性不大吧?
等那两派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定静师太才开口道:“王少侠,任教主,嵩山毕竟是我五岳派中的一脉,贫尼不忍见他们糊里糊涂死在这里。既然我们能离开,就把他们也一起放了吧。”
定静师太的这个要求,让王浩有些为难了。现在王浩和嵩山派已经成了不死不休的死敌,趁这个机会一举灭了他们正好。饶他们的性命,岂不成了妇人之仁的宋襄公?
王浩迟疑着没回答,任我行却道:“定静师太是怕五岳派实力大降,以后再无法抵挡我日月神教的进袭吗?即便如此,你也没必要饥不择食吧?嵩山派的人和你们貌合神离,救之何益。”
定静师太道:“任教主谬矣。五岳是一家,嵩山既是我五岳一脉,贫尼就不能不管。而且他们是中了迷药昏倒,任教主若是趁这个机会杀了他们,只怕会让江湖上的朋友会以为日月神教只会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岂不有损任教主的威名?若是任教主怕他们以后会继续和日月神教作对,贫尼可以在这里保证,只要日月神教不来攻击。我五岳派绝不主动与日月神教为敌。”
任我行冷笑道:“师太不必在这里使用激将之计,你是出家人,玩儿这些你不在行。嵩山派的人逃过一劫,也不会感激我日月神教,日后是否和我作对,也不是你能保证的。不过我倒不介意放了他们,他们要寻仇我也不怕,只是王少侠就难免整日担惊受怕了。”
王浩却毫不在意地道:“没关系。有盈盈陪着我。我一点都不担心。”
这句话把任我行气地脸色发黑。任我行说那些话的潜台词,是以日月神教的实力根本不怕嵩山派来找麻烦,但王浩就不一样了,以后的日子会很不好过。王浩的潜台词更绝。任盈盈跟在他身边,王浩若是出事。任盈盈也要被牵累。任我行看在任盈盈的份上。也不能不管他。王浩这是赖上任我行了,任我行岂能不生气?忍不住低声骂了句“无耻!”
王浩才不管无耻不无耻,只是向定静师太挥了挥手。定静师太见他们都答应放人了,感激地弯腰一礼,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莫大先生和令狐冲也跟着抱拳施礼,郑重道谢。只是任我行和王浩虽然答应放人了,可嵩山派的人还都昏迷着。任我行也没有让蓝凤凰去给他们解毒的意思。只能让人背着他们离开。但留在这里地都是恒山弟子,不是尼姑就是小丫头。怎么能背着男人到处走?无奈之下,莫大先生和令狐冲都请定静师太带着恒山弟子先离开,他们将衡山、华山地弟子叫回来背人。
定静师太也发现自己考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