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
所有的外伤,即使凶器是锋利的薄刃,伤口在皮肤牵引力的作用下,都会如
同红色的柳叶般形成裂口。伤口上流出的血,一般也会凝固。—-现在,天膳伤
口上面的凝血,却在逐渐地溶解。苍白的月光下,虽然看不太真切,不过如果是
白天,借着充足的日光,就可以发现伤口的表面,呈现出浑浊的黄赤色。
这个现象说明,血管当中渗出的白血球、淋巴球和纤维素,正在将伤口表面
的凝血融化。不过,这种通过分泌物进行的创口自愈现象,一般而言只会发生在
活着的人的身上!
草丛中不知从那里跑来一只野鼠,跳到天膳的胸上,正准备舔血,忽然好像
受到了什么惊吓,一下子跳回到水中。之后,草丛中似乎升腾起一股妖气,让月
光也显得黯淡了许多。
月色如同长满了锈迹的青铜,一羽鸟影在空中掠过。
老鹰直线似地飞落,停在伫立在路旁的人影的肩上。那是已经死亡的室贺豹
马的尸体,只不过没有倒下,就像一尊仁王的立像。
从西边,有两个人影正在朝这里走近。她们发现了老鹰下面那奇怪的尸体,
“这是谁?”
其中一人刚一开口,又发现了伏在地上的另一具尸体。
“啊,小四郎大人!”
人影发出一声痛彻肺腑地悲鸣。
朱绢和胧赶来了。说话的是朱娟,戴着市女斗笠的没有出声的,则是胧。两
人原本停宿在池鲤鲋附近的客栈,药师寺天膳则带着筑摩小四郎和老鹰一起,去
驹场原野伏击甲贺一行。结果,刚才只剩老鹰飞了回来,那样子仿佛是催促二人,
赶快去驹场原野——于是朱绢和胧匆匆离开客栈,在老鹰的引导下,来到了这里。
不过,今夜天膳和小四郎狙击甲贺忍者的事情,天膳只对朱绢说过,胧其实一无
所知。只是在赶往草原的途中,朱绢才把天膳的作战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胧。
“小四郎大人,小四郎大人!”
朱绢泣不成声。本来忍术相争,作为忍者的习性,就算是自己的父母、孩子
阵亡,也不应该有半句怨言。然而这个时候,朱绢却悲痛地哭了。就算是胧,也
是第一次听到朱娟作为一个女人,发出如此悲痛的呜咽。
在朱绢的心灵深处,已经对小四郎产生了爱慕之情。这是朱娟的初恋。现在,
她抱着小四郎的尸体,由于内心的悲痛,已经忘记了自己忍者的身份。
“没有伤口!连伤口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朱绢才从悲伤中缓过劲来。她发觉小四郎的死非常奇怪,感觉
脊背一阵发冷。敌人到底是甲贺的忍者——她意识到这一点,抬起了头。
“是你杀死了小四郎大人?”
室贺豹马的头部已经炸裂,就像一只破碎的石榴。朱绢当然知道站在自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