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之百是他打下来的。
台湾说张乃军勇撞我机,不值得一驳,因为张乃军好好一个大活人在
我们手上嘛。两机无意中相撞的可能性也是零,两架高速运动的战斗机相
撞必然炸成粉末, 根本没可能双双跳出来。国民党一会讲打掉我们5架,
一会讲6架, 瞎扯淡。我说我们没打好,是说我们完全有可能取得更多的
战果,不等于说国民党打得多么好。那一仗,他就是打掉我们一个杜风瑞,
让我负了点轻伤,并没有赚到什么大便宜。
我和杜凤瑞是长僚机,但接触时间很短,还谈不上深入了解。部队到
前线轮战,编配战斗序列,要求一个能飞复杂气象的带一个只能飞简单气
象的,这样,把我俩临时结成了对于。又要求长、僚机要互相熟悉住在一
起,这才相处了几天。总的印象,这个同志性格比较内向,平时不好张张
罗罗的,人很直很正。他文化程度不高,学理论挺吃力,一些复杂的公式
弄不大懂,飞行技术比较一般,但刻苦勤奋,基本的东西可以掌握。学习
有长进,他也高兴得眉飞色舞,回到宿舍能开口唱几段河南梆子。他牺牲
了,我很难过,记得那时他刚结婚没几天。这么年轻一个同志。第一次升
空作战能处理成这个样子,把敌人给打掉了,当英雄绝对是够格的。这也
证明,飞行技术固然重要,但思想、意志、品格同样是飞行员素质的重要
构成,取得战果,往往就是人的一种综合力量在刹那间集中爆发。
我的第二个问题:杜凤瑞横槊将张乃军挑于马下,又带伤策鞭穷追,再斩一将着实惊心动魄,过瘾过瘾。但这一架人死不见尸、机毁不见骸,是凭据什么为它出具了“死亡通知书”?
福州空战史专家杨国华老人笑道:你这道考题当年我们这班参谋人员就已经应试过了。
杜凤瑞打掉张乃军,板上钉钉。是否还打掉一架,当时也有争议。认
定“击落”的主要根据是:平潭我高炮观察所看到一架敌机向海面坠落;
平潭许多渔民也看到了这一情景,而且有具体描述;敌地指与空中数架飞
机联络不上,一直在呼叫;空战后,台湾命马祖派船前往平潭西北10至20
公里处在5-10海里范围内搜索救护, 在该区域附近活动之美舰也参与了
这一活动,等等。那时聂凤智对战果统计的要求很严,拿不出有力的证据,
他是不会点头认可的。所以,在统计中给杜凤瑞再添一功。认定工作相当
慎重。
我的第三个问题:杜凤瑞死于驾驶舱内或外,事关战场人道问题。我方现在说法,是遵循宣传报道的客观真实性呢,还是为了在民众对美蒋的一腔怒火上浇油?
许多老人说,你应该去问罗维道,他当时是福州空军副政委,杜凤瑞的后事,是他一手操办的,他回答这个问题最权威了。于是,我耗时三日查询,终于将一个长途电话打到了江西罗维道的家中。罗老先生年事已高,听力不好,我们的交谈便不得不请第三者“插足”了——我提出问题,由罗老的公务员接听记录;小公务员向罗老转告;罗老明白了,拿过电话再向我叙述。如此三番五次,采访麻烦而有趣。
那一天,我正好在龙田机场,亲眼看到了空战。先看到我们的飞机打
掉一架敌机。后来,我们一架也被打到,飞行员跳了出来,伞一下子张开
了。以后才知道我们这个飞行员叫杜凤瑞,当时不晓得是谁。机场动了起
来,准备派人去救护。我们的伞降到1000多米高度,很快就要落地了,敌
人一架飞机突然从云中钻出来,他要逃回台湾去,看到了空中我们跳伞的
飞行员,顺势扫了一排机枪。听说干坏事的是国民党的一个中队长,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