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狗子?却原来是咱们临安府的堂堂府尹赵大人。”包惜弱
笑弯了腰,直叫:“啊哟!”郭啸天道:“赵大人这一扮狗叫,
指日就要高升。”杨铁心道:“这个自然。”
三人喝了一会酒,只见门外雪下得更大了。热酒下肚,三
人身上都觉得暖烘烘的,忽听得东边大路上传来一阵踏雪之
声,脚步起落极快,三人转头望去,却见是个道士。
那道士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全身罩满了白雪,背上斜
插一柄长剑,剑把上黄色丝条在风中左右飞扬,风雪满天,大
步独行,实在气概非凡。郭啸天道:“这道士身上很有功夫,
看来也是条好汉。只没个名堂,不好请教。”杨铁心道:“不
错,咱们请他进来喝几杯,交交这个朋友。”两人都生性好客,
当即离座出门,却见那道人走得好快,晃眼之间已在十余丈
外,却也不是发足奔跑,如此轻功,实所罕见。
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感惊异。杨铁心扬声大叫:“道长,
请留步!”喊声甫歇,那道人倏地回身,点了点头。杨铁心道:
“天冻大雪,道长何不过来饮几杯解解寒气?”
那道人冷笑一声,健步如飞,顷刻间来到门外,脸上满
是鄙夷不屑之色,冷然道:“叫我留步,是何居心?爽爽快快
说出来罢!”
杨铁心心想我们好意请你喝酒,你这道人却恁地无礼,当
下扬头不睬。郭啸天抱拳道:“我们兄弟正自烤火饮酒,见道
长冒寒独行,斗胆相邀,冲撞莫怪。”那道人双眼一翻,朗声
道:“好好好,喝酒就喝酒!”大踏步进来。
杨铁心更是气恼,伸手一把抓住他左腕,往外一带,喝
道:“还没请教道长法号。”斗然间忽觉那道人的手滑如游鱼,
竟从自己手掌中溜出,知道不妙,正待退开,突然手腕上一
紧,已被那道人反手抓住,霎时之间,便似被一个铁圈牢牢
箍住,又疼又热,急忙运劲抵御,哪知整条右臂已然酸麻无
力,腕上奇痛彻骨。
郭啸天见义弟忽然满脸胀得通红,知他吃亏,心想本是
好意结交,倘若贸然动手,反得罪了江湖好汉,忙抢过去道:
“道长请这边坐!”那道人又是冷笑两声,放脱了杨铁心的手
腕,走到堂上,大模大样的居中而坐,说道:“你们两个明明
是山东大汉,却躲在这里假扮临安乡农,只可惜满口山东话
却改不了。庄稼汉又怎会功夫?”
杨铁心又窘又怒,走进内室,在抽屉里取了一柄匕首,放
在怀里,这才回到内堂上,筛了三杯酒,自己干了一杯,默
然不语。
那道人望着门外大雪,既不饮酒,也不说话,只是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