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细有些软有些柔的声音抑扬顿挫,高低起伏,声情并茂,高潮处让人慷慨激昂,热血沸腾;低沉处让人心神尽失,恍若一张枯叶飘啊飘的就这样落到水面上只漾起一波涟漪;伤感处让人悲从中来,直欲埋头大哭;婉约处让人久久驻足。自失而遗忘。
听张乐馨朗读课文,竟不亚于听慕容冰雨唱歌,竟是那般美妙。
好厉害的小姑娘!老廖渐渐有了种自惭形秽地感觉,妈的,老子还站在讲台上讲个屁的课啊?不如让她当老师算了。这几名新转学生没一个简单的。
其他学生心思不如老廖敏感。除了觉得好听之外,听不出那么多情感。
悄悄抹一把冷汗,讲述文章中的技法,也没刚开始上课时那么得意了。
「大家从这几个方面体会这篇长诗的精彩,一,博喻。多个比喻的使用,以声写声,二,通感,以形、色、光、味觉、触觉写声音。三,联想、想象意境画面。由零星的比喻发展到完整地音乐场景的描画。」
幸好老廖的古文还算过关,不再像上次《巴尔扎克的葬词》那次出丑。战战兢兢,心里总会认为如果读错一个字会被张乐馨毫不留情的指出来。一面既要防止学生说话、睡觉、玩手机、从后门逃走,又要把课讲得很好,费了十二分的功夫,说话中规中矩,不再像以前那样中间穿插一两个小笑话,只是照本宣科,幸好,直到下课也没被挑出什么毛病。
悄悄给蒙军使个眼色便回办公室去了,放好课本和讲义,去车棚拿车,开到校门口外静静等候。
蒙军腰里照例藏了一把小刀,到隔壁班门口叫梁慈出来。
梁慈见关慕云三个人还没回校,心头一块大石落地,笑道:「找我什么事呢?请中午请吃饭吗?」他旁边的两三个跟班便跟着笑了起来。
蒙军神秘兮兮地说:「我拿了两本《淫乐园》漫画,你要不要?一百块一本?」
「操,你还不如去银行抢钱来得快。」梁慈见看不是什么事情,揉揉鼻子便走。
蒙军急忙把他拉住,怀里的黄色漫画稍微亮了一下。梁慈一见到那艳丽无比的封面,不由呼吸急促起来:「这么好的货色你上哪弄地?少点,五十一本如何?」
蒙军淫荡的笑了:「我表哥从日本寄回来的,原装货,质量超好,你如果要的话,必须全部买下,我还有十本。」
梁慈自以为搞倒关慕云,当上老大,言谈中有种傲人的气势,粗暴地拉开他地衣襟,将两本漫画抢过去,急匆匆翻了几页,眼中全是红艳艳的光芒,急吞下几口唾沫,问道:「还有十本通通拿过来,我全要了。」这可是极品漫画啊,丰富的色彩,流畅自如的线条,标准养眼的人体比例,就连那纸质也都是上等铜版纸,又柔又韧,摸上去滑溜溜的,这种质量若在外面地小报亭里出售,起码一百五一本。
蒙军说:「为了保险起见,我都放在校外那个商店里,你也知道,最近学校查得严。」
「好,好,我跟你去。」梁慈大喜之下,让两个跟班留在教室里,不能让他们分走了自己的喜悦。
刚出校门口,经过那辆有点眼熟的黑色雪佛兰,忽听背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来不及思索,便觉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不久后悠悠醒转,感觉头痛欲裂,身体微微晃动,顿时大惑不解,睁开眼睛四下一张望,竟是躺在一辆车的后座里。摸摸脑袋,肿了个大包,不由哎哟连声。
前面地人左手拿起矿泉水,右手拿烟,微笑着回过头来说:「神仙慈,黄色漫画很好看吗?」这人正是蒙军。
梁慈大骇而起,骂道:「蒙军,你***敢暗算老子,活不耐烦了吗?」转头一看窗外,两边景物飞快向后退去,建筑物越来越稀少,已不是市区地那种繁华景象,「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蒙军直接就是一巴掌过去:「垃圾,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你***算老几?」梁慈捂着脸正要反击,突然看到车厢内后视镜的反光,那个开车的司机不就是他们班的班主任廖学兵吗?星期五那天耍威风可厉害了,真要动起手来,五个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于是便慢慢地缩了回去,问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杀人灭口,还能干什么?你以为就你一身排骨,拉去屠宰场能买多少钱?」蒙军开始满口胡柴的恐吓仇人。
梁慈自然不信,不过料想他们千方百计把自己拉到这偏僻地方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手悄悄垂到下面一摸裤兜,不由心如死灰,原来连手机也被搜走了,想要找人求助基本上不太可能。
蒙军一指廖学兵:「知道他是谁吗?表面上看是我们老师,其实他是城南骷髅团派到我们学校的卧底,号称杀人不眨眼,手握三百条人命,生平最喜欢喝血挖心掏大肠的剧毒天使,骷髅团编号九五二八,接到团长的命令,准备在中海市掀起新的一番腥风血雨,而我,就是剧毒天使廖学兵的关门弟子,郁金香白马王子蒙军大爷是也!」
梁慈听他吹得翻江倒海,不自觉的轻蔑一笑:「继续忽悠,大爷听着呢。」
蒙军立马掣出尖利的小刀,手腕一翻,插进他的大腿,淡淡笑道:「你的反应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
尖刀拔出,鲜血慢慢涌了出来,逐渐浸湿他的淡蓝色休闲式牛仔裤。梁慈眼睛瞪得老圆,不能置信,过了三四秒钟才啊的叫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捂住伤口,倒是越来越疼得不像话,额头渗出大片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