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砲击进行了一个上午,镇安南城上,几乎看不到一座完好的碟楼,城垛、女墙也被轰缺了上百处,对城内房舍的损坏,更是到了无法计数的地步!
直至随着晋军的霹雳车全部被击毁,这场砲战才落下了帷幕。
半天下来,晋军方面伤亡砲手四百多人,城内守军的霹雳车除劳损了三辆外,无一损失。砲手伤亡更是连晋军的零头都不到!
羊马墙的攻守战在进行了最初的一个时辰后,便停止了。晋军伤亡太大,他们像蚂蚁一样窜上飞桥,一个接一个。跳到羊马墙上。却又接着被守军士卒摁蚂蚁一样碾死。
当晋军校尉亲陷战线,被守军其中了两组弓弩兵攒射至死之后,狂潮一样咆哮澎湃的晋军褪去了身上的暴虐,不得不退败了下去。
至于砲战停止之后,晋军的攻城,城头那密不透风的箭阵,还有那些无法预料的石弹,给二拨进攻的晋军带来了一场十足的噩梦!
郑国雄立在中军大帐,背向着帐口,陆续进来的部将们无法看到他的面容。也就无从猜测此刻他的心情了。其实还用猜么?这一仗,伤亡那么大,战果一丢丢,郑国雄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可想而知。
一个杂号将军浑身是血的奔进帐中,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都督,我军伤……”语至此处嘎然而止,他已经感觉到了帐内气氛的诡异。
郑国雄在一班战将的注视下转过身,缓步走向帅案。至案后,却并没坐下。而是凌厉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那杂号将军脸上,沉声问道:“我军伤亡几何?”
“都督。只这半日里,我军便阵亡四千余人,伤者不算,器械损失严重。”杂号将军回道。
大帐内气压更低了。只是一上午便阵亡四千余人,还是在晋军步甲不曾全力进攻的情况下。郑国雄嘴角不自然地抖了抖!
自己损失四千多人,对手损失有多少人?一千还是八百。抑或者更低?
照这么打下去,怕要不了进攻中南腹地,只这镇安一座郡城,自己就该卷旗撤退,打道回府了。
郑国雄闭上了眼睛,心里的愤怒却如熊熊烈火,炙烤着他的心肺。 该死的祝彪!祝贼!我就不信,我三十多万大军,还会栽在你手下几员部将和六万步甲手里!我誓破镇安!
“那对今日一战,你等有何看法?”良久,郑国雄睁眼问道。
“都督,唐军防御顽强。我军要攻克此等坚城,只有多起霹雳车。六七十辆不足为惧,六七百辆,一千辆,直接湮没了镇安城。”宁道思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一句话,就是用‘炮灰’堆。
但是,这句话却确确实实道出了帐中大多数将领的心声。镇安城,就该这么大,而不是使着士兵上。
今天一上午就损失了这么多,如果全力猛攻。一日血战,折损一两万人都有可能的。大军总共也才三十来万。
郑国雄接受了建议。
……
强兴郡城。
一队队治安军步甲潮水一样涌过,一望无边的赤色旗海,在微风中飘扬,其中一面巨大的火红战旗格外吸引人。
五万治安军汇集了三万到此。一水儿的铁甲,紫色的战袍染成了赤红,应着阳光,应着甲片,光彩耀目,也显得阵容严整,威武雄壮。
一柄柄兵器在阳光的射映下发出夺目的寒光。刀甲鲜明,士气饱满,人说兵过一万,无边无沿,三万大军在官道上更是连绵了十里。
“看起来很不错,不知道是不是银样蜡枪头!”人群中的一位中年人观看许久,叹的说着。
“大人,晋军兵马也不逊色。”一人说着。
“能比吗?这些几天前可还是降军。”
“罢了。关心这些干嘛,只把消息传回去就是了。”中年人叹了口气道。
他的身份,可是很有限的。
四五月正是好时光,感受不到寒气,又不怎么炎热。三万步甲行军速度不慢,没几日,到了接近黄昏时候,大军已经赶到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