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身处地,换而言之,若自己处在持国法王的位置,北汉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对方就要自己以死相陪,自己会像持国法王一样。乖乖的死吗?
一个持国法王样的对手,再去割头祭礼,就太没品了!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之际。
北汉、赵国、胡人,塞外这场持续了近二十年的大战走到了末端。厚厚的序幕落下来了,胡人一分为二,前左贤王乌达,以自身实力和左谷蠡王为根基,自立为柔然单于。远遁极北草原的前龙城王庭,更族名为韦室。乌稽之子乌翰斜继单于大位。
两部臣服于北汉,赵汉边境线皆北移千里。
乌达心里在哗啦啦的流血啊,这割让的千里之地气候好,水草好,都是草原上最肥美的牧场。
但形势不由人。祝彪在击溃了乌稽残部之后,紧接着的反应就是也修理他一顿,如不是武恒飞适机的一封书信送到,言用乌达之兵东攻狄虏,祝彪大军都可能已经杀到他还从未踏足过的左谷蠡王部了。
北汉这边就是以阴山做标志。横着划条水平线就是了。有阴山做先天屏障,延州、罗州北地的经营可能会困难一些,但河州之北那绝对会成为大汉新的一州的。
那里的地理条件很优越,再加上之前的战事中河西河东对这千里之地都有所经营。只要把人一**填进却也,开荒耕地,建村立城,最多百年就会跟北汉现今的十州一般无二。
而赵国就难说了。没有地理地利。他们在现在的国境线北,就算建立起了一些城市,安全问题也无法得到解决。千里之地可始终都在草原骑兵马蹄之下的。除非赵人横心再在北境建起一条新的长城……
九月。祝彪带十五万骑兵南下中原。但这次的行军路线并不是原先那样:北汉——》中山——》北疆,而是在河东直接越界到陈地,由陈地下卫国,直接出击北疆的东部区域。
同时国内的河东军也要准备着汇合汉军大部队,与赵军、中山军,以及胡骑,也就是乌达的柔然军,最迟明年四月份,开赴草原东部战场,进击依旧强撑中的狄族。至于最后会不会顺带着扫荡东隅东夷,那就是后来事了。
“今年过年,你又不能在家了……”
依偎在祝彪怀里,单玉屏有些寂落。这几年祝彪每每打仗,而且越打离河东就越远……
祝彪无话可说,去年过年他就没在,今年又是如此。
“中原的高手太多,你到了那边可千万要小心。我和孩子,在家等你。”
双臂紧紧地搂着,恨不得能把人揉进自己骨里去。
“呀,疼……”
温情暖暖,让人都能整个融化。可分别得日子,不会因此而推延半分,九月初五,大军东去。
沧州,清池。
祝彪大军的目的地。九月太阳的光辉还依旧映在了千里的平原上,五百精骑在原野上肆意的奔驰着。
头顶,一只雄鹰在天空中盘旋,飞的很快,高高低低,速度惊人。
矫健的身姿,真如空中王者,雄风煞人,看起来好不自在!白云在其周围飘荡,阵阵鹰鸣,响亮,清脆,更有股孤傲。
战马当头,一个五旬上下的高大男子,双腿控马,腾出双手来挽起一张装饰着闪亮宝石的大弓。
通体墨晶色,宝石、金银装饰,大弓看起来好不奢华亮眼。但这实际上也真的是一张好弓,没有五百斤臂力,是拉不开的。
但这五石强弓在陈逵手中根本就是不费力气,轻易地一把扯开。
拉弓,搭箭,瞄准!
咻——
随着一声锐响,天上那只正飞翔着的猎鹰直接坠下来,扑通一声,栽落在地。
有士兵跑过去,将鹰提起来,众人这方看见,一只箭正穿在那鹰的脖子上。
“大帅神射!”立刻有侍从在旁边叫好。
策马跑在陈逵身旁的一个文官,也是捋着短须,做赞叹状的微笑点头。
陈逵哈哈大笑,将弓扔给侍从,看着一箭穿喉的老鹰,满意之极。“尔尔一鹰也,不足挂齿。待来日,本帅一箭穿了唐盛的喉咙,那才是大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