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襄郡城虽然还有六千左右的赵军,但根据情报,全都已经是不堪一击,只怕明日一攻,一天都撑不下来。
若非是希望更好的得城,今天就攻了。
“情况如何了?”这时,一道人影来到祝彪的面前。祝彪眉眼一凝,迅速问着。
“大帅。许士进已被王怀斩首,劝降失败。”黑影回答的说。
“那按计划行事。策反王怀手下的几个军将,让他们献城归降。”
“诺。”黑影悄然退下。
不过,事情的变化并没有给祝彪太多的时间。下半夜当祝彪被帐外的噪杂声惊醒的时候,出帐一看,将目光投向庆襄郡城方向时,眸子猛地睁大,只见城中一处,火光冒起,冲天而起。
“哈哈哈哈……”府库燃起了大火。王怀站在府库中的一库房顶,望着下面围拢的军兵,笑声凄凉。
“任弼良,连你都背叛大赵!”王怀疯狂的大笑着:“你忘了家中的父母妻小了吗?还好本将军防着你们一手,我还是把府库烧了。”
王怀大骂着,火势越过库顶,火焰升腾,将他慢慢包裹、点燃着,似一个火人。这人却丝毫不觉得痛一样,在火中继续对任弼良等反叛的赵军军将破口大骂,直到变成了一团焦骨。
这府库焚烧,周围的民居更是大乱。哭喊声和惨叫声连绵,到处是奔跑逃亡的百姓,也有着趁机掠夺的赵军士卒。
甚至一些丧心病狂者还趁机在城中放起了火来。王怀没有干成的事情,他们倒做到了。一时火光冲天。仿佛人间地狱。
任弼良忙派手下士兵弹压,最后望着火光耀眼。热浪滚滚的府库一闭眼,长叹一声:“将军,不是我不跟你走,实在是你太荒唐了,城中十数万百姓,数千儿郎,都想活命呢!”
别说焚城,就是把府库烧了,汉军克下城池的时候,自己等执行的人就一个都活不了,汉军绝不会对自己等人手下留情的。而焚城,那汉军的抱负就会针对于整个大赵——
王怀,丧心病狂。
城中的混乱还在继续着,
默默看了片刻,任弼良对身后几个军将说道:“眼下之局势,某看还是迅去打开城门,迎汉军入城为好!”
祝彪这时一直看着城中变化,一刻时间后,就接到了消息。
“什么?王怀**,还烧了府库?任弼良等率兵出城投降?”
庆襄郡城出现这等变故,对汉军来说,自然是入城的最好时机。
当下祝彪不再迟疑,立刻下令道:“命姬清率部入城,韩刚、韩猛带陷阵营随行。降军予以配合,控制城内,弹压乱兵,整肃军纪,迅速灭火。”
祝彪自己,甚至大军队,都不会这个时候进入城中的。
太危险了,只有等待明日一早,一切有了眉目,才是进城的时候。
不过,这个晚上不管怎么说,祝彪是没睡的时候了。
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
其间不断有斥候飞马禀报城中的战况。
王怀被明确死亡,降将任弼良等也很配合,但是终有些军队是不受控制的,最可恶的是其中一些死硬分子,不仅杀人还放火,城中大乱至少一半的责任在他们。
这部加上反抗的残余部队,有一千来人,已经被姬清分割包围了。其中一支百人规模的悍卒不惜性命冲击出来,却一头撞上了韩刚带领的陷阵营,被吞噬的渣都不剩一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片刻后,一斥候飞马而来,给祝彪报告了一个好消息:庆襄郡城已完全被控制在手里,城中现有的赵军,全部弃械投降,姬清和任弼良等降将,正在城门口等待。
轻松地环视身边亲卫,祝彪淡声一笑:“起营,进城!”
“诺!”
大军向着城内而去,自有军队先入城,等中军到了城门,密密麻麻的汉军步骑整列向前,已经彻底控制了周边。
见祝彪策马过来,黑压压一片人群,轰然一声齐刷刷的跪倒在地:“我等罪将见过大帅!”
冬日暖暖的朝阳中,城门口除了簌簌的旗帜飘舞声,战马的踏蹄,却再无其他声音。任弼良一行降将和随从的上百赵兵全体跪伏地上。
祝彪淡淡一笑,这些人都算是降军,甚至算是献城有功。虽然是赵国人,但。杀是绝对不会的。“起来吧!”
降迎的人又各自按照身份的高低,唱出名号。且奉上旗帜、佩刃。还有庆襄郡的大印、户册、鱼鳞册等之类的象征**物,也难得他们在一晚上能全找出来。
收下后,大军进入城中,沿街的民居中,无数百姓拥挤在两侧边,欢呼雀跃,欣喜若狂。这与当初赵军进城时,家家户户门户禁闭,不敢出来相比。真是两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