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城头就堆了两千人,那城墙后又会有多少人?这已经不是光靠着陷阵营的精锐骁勇就能解决的战斗了,该他们两营出力了。
这出塞的第一战,就是一场硬仗。对呼延庆、高燮两部兵马来讲,这是个不幸。也是大幸。
高高的悬崖数百丈高,不可能打那儿的注意的。眼前汉军只一条路,就是往前杀出了敞亮来。
高燮当场请战,呼延庆毫不示弱的紧随其后,两营河东步军也高呼起了阵阵杀声,他们无有惧怕。
祝彪置身在万人的呼喊声中浑身血液也瞬间沸腾了起来,但他再激昂也不会白白送手下将士去死。只在塞墙前耀武扬威一番,然后兵退两里地,近乎贴着塞墙立起了营寨。派快骑通知后面的辎重营。以最快速度赶到军前。
“大人,汉狗没有立刻发动进攻,他们一定是在等后援,等拉在后面的攻城器械。如果霹雳车、井阑这些东西运到阵前。就咱们这道墙,是挡不住的……”
“本来就没想挡住。只要能给草原上的族人多争取一些时间就是了……”
塞墙上的金环胡将目色悲然的望着汉军营地,手紧紧地攥住刀柄。他身边立着一个同样的金环胡将。但地位明显低于他。
超过五千条人命已经仍在了之前的六道防线上,而效果仅仅是拦阻了河东军六七天。在别的方向厮杀的胡骑做来。这种‘买卖’完全是赔本赔到家的。可是于河东军对战的金环胡将说,这完全是划算的。
别的方向的汉军不会那么犀利的杀上。不会那么快捷的速度,胡人有辽阔可比整个北疆的草原,他们有着不可估量的战略纵深,从北汉杀到狼居胥山去至少有五千里。
胡人只要愿意,举族北向,到极北之地的冻土去,就是鼎盛时期的周军也没法将他们覆灭。以汉军的实力,不需要去谈极北之地,也不需要去谈狼居胥山,只要拉开两千里的空间来,胡人再在后路不断骚扰,截断补给,所有的汉军都只能打道回府。
可河东军不一样,在祝彪的带领下河东骑兵的速度快的金狼骑兵都追不上。胡人不管是小规模阻截还是小股的骚扰,都将是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除非是大兵团相抗衡,乌维驮没办法阻挡河东骑兵的进攻——
但大兵团作战,又不是眼下的乌维驮所能承受的。这种情况下断臂求生,舍弃一支兵马在出云口跟祝彪死耗,来赢取各部族撤离的时间,那就是一个极明智的选择。
一里多宽的正面,并不能置下多少器械。不过还好,辎重营运到的霹雳车都是中小型的。
时间进行到了系统规定的第五日,但就是这一日,胡人的最后一道塞墙就已经摇摇欲坠了。
“杀——”第六日,肉搏战开始。
这是惨烈的一战!
汉军无需多说,胡人也拼上了性命。祝彪都亲自出手,剑气刀罡,掌风劲力,举手投足都是十几人、几十人的毙。但就是如此还依旧杀不下胡人的坚持。
这日晚上,祝彪前后斩杀了两个金环胡将,整个塞墙的胡人才有了崩溃的迹象。最后,不足千人的胡骑趁着夜色逃进了大草原中……
祝彪完成了任务。
整个塞墙都堆满了血肉,次日、后日,整整两天时间的清理,找到了九千具胡人死尸。
汉军也有两千多人的死伤,其中战死者超过一半,陷阵营削减到六百二十三人,还是连同重伤员。高燮、呼延庆两部损失俞千人,死伤两成之多。但还没伤到筋骨。
祝忠、陈孟仁一路追杀了百多里,砍掉了四百多人脑壳。进入大草原以来。作战主力本该是他们骑兵的。但厮杀到现在,却是步兵当家了。这如何能让心高气傲的骑兵们受服!
带着人头转回出云口北端的祝忠、陈孟仁纷纷向祝彪请命。请战两部突入大草原。
但被祝彪否了。
他被胡人连连反常的举动给搅得有些迷糊了,胡人先是筑成,后是据城死拼,他们想干嘛?
祝彪可从没想过胡人要给自己人争取时间!他虽有继续血洗草原的打算,但首次任务还是经营出云口,站稳脚后,时间也到了盛夏,草长水丰,再出兵扫荡不迟。且此次出兵只有三万步骑。骑兵更仅占一半,根本没想到这样的实力也能在正面作战中让乌维驮感觉到危机!
却哪里又知道,自己在草原上早就坏够了名头。当初摩诃髪以屠戮著称,可跟祝彪手上的人命一比,小巫见大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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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博州。
自从天下诸王起反以来,唐王就成了大周朝廷的重点打击对象。谁让他是第一个呢!
而且唐王与夏王结盟,对天京城内的大周中央也极为不利。
两者若真同心协力,把矛头指向中央。只需要合力向西北地扫荡。切断中央与并州等州郡的联系,中央就会直接折断下一臂。
或许并州等地依旧可以在唐夏两军的打击下支撑上三五年,甚至乐观的看,能把并州等西北地看做是朝廷嵌在唐夏两王间的一个大钉子。会牵制、吸引到数以百万计的叛军,但如此也远比不上西北诸州给朝廷中央带来的税赋、物资等益处。对朝廷眼下的威信更是一记深重打击。
所以,于情于理。唐王都成了自己二哥的重点打击目标。
他在德州的弋阳、纪郡、福隆等三郡已经完全丢去,地盘已退到了临近幽州的博州。
就在祝彪为胡人突然间的战术改变而嘀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