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心的都是一紧,一股惊惧灌顶而来。勒都忙招呼了一声铁弗,依旧打马行到了牙帐前的篝火通明处。铁弗策马在他身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高举起手中双锤,向身边牙帐牙兵厉吼道:“誓死保护大人,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牙帐不倒,勒都犹在,那就营中的胡骑们就还有继续作战拼杀下去的信念。可要是溜之大吉,茫茫黑夜中,这支败阵的部队很快就会四分五裂,然后在汉军的沿途追击下烟消云散。还给汉军造成不了多大的损伤!
所以,勒都不能一言不发的走,不能一面不漏的退。
二百多胡骑疯狂的响应,铁弗将手中双锤狠狠一磕,在震耳的金鸣声中厉声吼道:“随我杀——”
“杀——”
二百余胡骑一个个发出无所不及的怪叫,悍不畏死的向着狂飙突进的祝彪迎上来。一大一小两股汹涌的‘骑兵群’,很快恶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是祝彪单骑陷阵,夜空下仍然响起了激烈地马嘶人沸。
“给我死——”
铁弗咆哮着,手中沉重地镔铁大锤上下挥舞,纵骑过处寒芒闪烁。他是勒都的牙将,是勒都家族的奴隶,生死面前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死,来换取勒都的生。
杀入胡骑中的祝彪如波分浪裂一般将胡骑裂开两半,无人能够挡他片刻。他就像是一支箭,以自身为锋锐,一经离弦便势不可挡的,直插胡人的心脏处。
“咦——”
口中一声惊讶,祝彪两眼死死地盯向了百来步外的勒都,很清晰,在四处篝火前。他竟然在勒转马头,他要跑——
祝彪内心里大是鄙视,在自己军队做殊死搏杀的时候,自己单身逃命,这是天下最怯懦的人。
两腿控马,祝彪单手挥舞着亮银枪,左手已经抓出了强弓,一支锋利地雕翎箭也被吸到了手指间,往弓弦上一扣,左脚踏弓,左臂撑开吐气开声,咯吱咯吱的弓弦紧绷声中,轻易地‘拉’开了这张五石之力的强弓,“只要射杀了这厮,胡狗立刻就会作鸟兽散!”
打定主意去阴山以北的祝彪,手下将士能少伤亡一个就想少伤亡一个。胡营两千来胡骑,说真的绝不够万名河东精骑砍得,但杀敌两千余自损怎么也要有一百来吧?
祝彪连着一百来伤损都不想要。
身形平躺马背,左手扣着利箭,脚踏弓向上一甩,嗖——
利箭射了出去!
一点寒芒电掣而出,瞬息间就掠过了百步远距离,直取勒都背心。(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六章 速度,速度,速度——
勒都没被射死,但胡骑的抵抗消失了。看到他们的万骑长大人掉转过马头奔驰,谁都知道勒都正在干什么。于是乎,连深有威信的铁弗的呼喊也不管用了。
河东军以不过百人的伤亡全歼胡骑,勒都被祝彪一枪穿心!
伤亡分三个阶层,战死、重伤、轻伤,此战前两者合计六十三人。这是河东军这一战中真正的损失!
胡骑就是一只哈巴狗。哈巴狗打起架来是仗跑呢,还是仗咬呢?两者都远逊河东骑兵的他们,打不过了连跑都跑不了!
十七名重伤员,祝彪心里沉甸甸的。自己该如何料理他们?
——送回河东?至少要派一支五十骑的战力护送。
——就地安置?那派不派力量守护照顾?不派是让他们去死。
没有近距离基地,连续作战厮杀的一支军队中,伤兵是最可悲的。他们或被放弃,或只能等死,都不如在战场上直接战死。
出征的河东骑兵人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战死了四十六个,重伤只有十七个。
“派人,送他们回去——”
十七条自己人的命,祝彪无法做到漠视。即使这十七人最终能活下一半都是大幸,他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
“等过了阴山,想派也派不成了……”
天亮后,河东骑军继续上路北进。目标是燕然山的他们,想要完成自己的理想,唯一靠的就是速度。快若闪电的速度。在各部胡骑就是得到了警讯也来不及回兵的情况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下燕然山乌维驮王庭。
祝彪每天都会发动‘长驱’技战术,等进入阴山以北后。‘神行’更是必不可少的。
速度,速度,速度——
人手三马,汉军急行军的速度在祝彪a阶骑兵兵种增幅下,本就可以达到三百五六十里一日,现在再用长驱,一日四百里不成问题。
兵出塞外,杀到出云口南端时候,也只用了两天多一些。阴山以北两千里就是燕然山。五天之内,祝彪绝对能率兵杀到。
“吱吱……”
两支疾快的翠影箭似的穿落,又轻如鸿毛一样立在祝采儿的肩头。尖锐的长喙上沾染着血迹,祝采儿拿出白叠布熟练地给俩鸟擦了擦嘴。自从进入草原以来,这两只翠羽蜂鸟猎杀的飞鹰鹞子已经有七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