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嗥——”整个人如一头云梦大泽的上古异种,面对赵军露出了自己嗜血的爪牙。
雪亮的弯刀抡起了一个大圆,密集如林一样刺来的长枪、大戟被一击全部斩断。一股不可抵挡的犀利撕扯着赵军原本严正的军阵,一堆又一堆的赵军士兵被犀利的锋芒斩成两截。
“轰——”
“轰——”
“轰——”
在赵军两翼骑兵的关注下,冲锋的胡骑。一骑接着一骑策马撞上赵军正中央步阵列前的锋锐枪阵。如林的长枪同样刺穿了奔驰中的战马,上面强如金狼骑兵一样的精锐,也不少人只来得及将手中的刀枪用力投出去,就被当面的长枪刺死或撞击在厚重的盾牌上,蹿飞冲出去。
当然,更多的金狼骑兵则是在战马即将撞上的前一刹那,飞身从马背上跃起,舞着弯刀高高的跳上赵军士兵的头顶,只要人能顺利的落入赵军群中,那就能搅得小一片人不得安宁。
“杀啊——”
“轰——”一团黄,一片褐,两军终于撞上一块了!
一次钢刃与血肉的撞击和拼搏,一场只有一个胜利者的决斗,要么自己倒下,要么敌人倒下。
乌维驮目标直指赵军前阵的统兵大将,弯刀操手,他猛然向前冲,冲着目标冲!
速度不断提高的白玉狮子就像是一道白色的闪电,不,它的速度比闪电还快。劈在无数的赵军士兵之中,激起一连串的光与火。飞快挺进了几十步的距离。就从没有被阻挡过,战马几跳几跃中。少则十余名赵兵多则几十人,就已被挑飞撞飞了起来!
只因为乌维驮身边始终有着一个人护卫——增长法王。
双方大阵的碰撞。黑褐色的小团依旧尖锥一样突进,黄色的大片却被要钻开了一个口子。黑褐色小团就这么生生的嵌在大片的黄色那个缺口上,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深入。
“嘀嗒,嘀嗒,嘀嗒……”人的伤口在流血,马的伤口也在流血,人手紧握的刀枪还在流血。
哦。不是,那是在滴血……
血液的流逝让人马俱感到疲惫和乏力,但这疲惫与乏力一点都没有消弱马背上金狼骑兵昂扬的斗志。他们的眼睛依然炸亮,他们的面色依旧坚毅,作为整个胡族里最精华的一支力量,每一名金狼骑兵心头都有一股不屈的战意在熊熊燃烧!
“昂昂……”战马昂首嘶鸣长叫,尖尖的马刺狠狠扎进了它腹部,剧烈的疼痛让战马爆发出了自己最后的余力。
被鲜血包裹的人马宛若一朵盛开的血色鲜花,向着几丈外的一片枪林义无反顾的撞上。鲜花在绽放到最绚丽的那一刻凋零……
七八支长枪长矛同一时间里刺入了战马身躯。战马哀鸣,长枪兵、长矛兵也在哀鸣。痛极发狂的战马冲锋之力是何等巨大,就是一流高手也不敢正面硬接,当面挥枪刺杀的两个赵军士兵直接就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给顶飞了出去。
战马嘶鸣中倒下。在地上犁出了一道沟痕。一个避之不及的赵军枪兵更加悲惨的被倾倒的战马整个压在身下,贯着泥土拱出了两丈多远,内脏尽碎。骨骼粉碎,七窍出血。
金狼骑兵前赴传飞的身躯在半空中停止了一样。阳光照射在血色的征衣上,两杆折断的枪矛留在那雄健的身躯中。他并没有吃亏。手中滴血的弯刀已饱饮了鲜血。而且,没看战马撞过的右侧吗,三个赵军士兵少了自己的脑袋!
乌维驮的王纛始终飘扬在兵锋的最前。胡骑们只要看着前面高扬着的王纛,身体里就会涌现出一股接着一股的力量。踏着自己兄弟和敌人交缠一块的身躯,向着胜利疾驰。
“噗嗤……”长枪长矛入肉的声音。
“咔嚓……”长枪长矛折断的声音。
闷哼声,惨叫声,呼杀声,泣求声……
黑色的王纛在前进,黑色的军团在前进……
五千常备胡骑,一左一右裂开两队,死死地缠住了三倍于己的左右赵骑。
所以,五千金狼骑兵短时间里没有后顾之忧。只要他们能先一步两翼的溃败击败当面的赵军步阵,那么,今日的胜利就属于他们。
“杀,杀,杀……”金狼骑兵越杀越有劲,越杀越兴奋。
这里的冲杀让他们再次尝到了畅快的滋味,就像当初杀入河西时,杀过罗明江时候的滋味,而不是北平城往西以来跟祝彪拼斗的几场里那苦涩的滋味。
赵军士兵则越打越胆怯,越打越惧怕。他们看到乌维驮这个仇敌的大人物始终在‘势若破竹’,看到胡骑们像是个个都化作了无知无痛、无惧死亡的怪物,心中的胆怯在一点点积蓄。
所以当乌维驮打败了赵军主将,砍断了赵军大旗时候,人数远超于胡骑数目的步军主阵败了。
寇斯言的亲兵被杀的只剩寥寥几个,大部的赵军被杀的胆战心惊,原先整齐的阵列被突成了筛子,一个个金狼骑兵纵马驰骋,摘取赵军士兵一颗颗的脑袋和性命。
五千金狼骑兵化作了一张血盆大口,大口大口的吞噬着赵军士兵的生命,大口大口吞噬着虚弱的黄色。
狼狈退入后军的寇斯言不敢置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强悍的军队,这么悍不畏死的士兵?他们就像海中排空的巨浪,一波一波的拍打在赵军组成的堤岸上。
一次拍打,堤岸没有动,两次拍打,堤岸也没有动。但是三尺、四次、五次的拍打,堤岸终于被撕开了一道裂口,被冲动了下面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