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五万大军在塞外顶着,愣是让五万胡骑钻到了自己的家中。那是整整五万胡骑,不是五百骑,连上马匹小二十万呢。
这怎么可能呢?
而河西军长史和河西太守的反应、应对也太糟糕了。更不用说军中主薄第一日便战死在了卫祥县城。
河州地舆图整个摊开在桌案上,祝彪挥手用红泥在地舆图上划过两道罗州、河西汉军的行进路线。虽然那两部兵马的详尽布置他也不晓得,可不停从后方送到的邸报帮助了他。靠着邸报上透漏的消息和祝明、余少安从北平城传来信息,还是大致推测出了两军的行进路线。
一条黑墨从两股红流中间穿过!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胡骑才能人不知鬼不觉的穿插到骆河北岸。难道有人泄露军机?”连祝彪他自己也是看了后续一封封的邸报才推测出两军的行进路线的,之前时候可不晓得啊。怎么就被胡骑扑捉的这么恰到妙处?
这句仅是猜测的话让大帐内愤怒的气压猛的低沉。祝彪的猜测是毫无事实依据的,就是‘妄想’。可帐内对他信任依赖的众将听了,内心里却真的升起了这么一种怀疑。谁敢说就真的不是军机被泄露?胡骑怎么就从两军之中飞进数百里,一举饮马骆河的?
乱糟糟的想法一时间让众人都充满了阴霾。
“大帅,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咱们河东。河东只有两万来军。若是胡骑肆虐过河西后,飞师河东,那……可就大不妙了。”
祝忠信任河东军的战力,可是留守河东军多步甲少骑兵。完全比不上一人双马、三马的胡骑,出不出城野战都会被胡骑吊着鼻子走,那结果可就真的会出大状况的。
祝彪自也想到了这些。与河西。与罗州,与延东延西对比。河东军最大的难题就在于他们跟朝廷闹蹬了。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具体的规定,但很明显的让朝廷出钱出力增强河东军的实力是很扯淡的。
更真实的情况是。双方默契的以河东一地而论。河东军不出河东,实力的恢复、军需军资的筹配,完全取决于河东本地产出。就是说,他们现在算是一个无有行政权的小军阀,全军就食河东一地。吃喝拉撒、抚恤军资,一切的一切全靠河东本地的支撑。就是因为此,祝彪在兵入河东的第一天才会立下那个规定,增兵只招收流民、难民,而非河东本地民户。可不就是为了不耽搁河东钱粮的产出么。
如果胡骑闹腾了河西之后再去河东逛一圈,接下祝彪就不要说继续扩充军力,兴建具甲铁骑了,只河东地方的安抚和来年河东军的军耗,就能让他不得不对朝廷低头,或是对唐王更加拉低身段。
祝彪万不想如此的。
“大帅,河东危急,我军不能不顾啊。以俺的意思咱们打马回去,至少……也放回去两个骑兵营头。”陈孟仁资格比之周子昂、夏云逅都要老很多,更与祝彪的关系亲密极多,这种有些‘不顾大局,不听号令’的话,他可以放心的说。“朝廷还能扯鸟的蛋。要扯先砍了河西军上下的脑袋再说。”
祝彪沉默不语,手指敲在桌案上,“嗒嗒,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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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同宁郡。
乌维驮已经不在河西郡打滚了,他部全是骑兵,强攻河西郡城是下下之策。在河西郡南汇合的两路胡骑被他带领着向南杀入了同宁。
“汉人的援兵来得好快。”但是北平的信报来的更快。
不经历过这种‘了如指掌’的人,实在体会不到如此打仗的乐趣。乌维驮对于北平、平州攻杀来的两路军马,毫无压力。
“擂鼓!聚将!”
两支汉军,一支五万,一支三万,一盘大餐又摆在了眼前,乌维驮想张开一次血盆大口。
“大王想到明罗江?那即便我军吃掉了两路汉军,河西、罗州回援的北汉大军也会把去路完全封死的啊?”呼揭箪惊呼道。
五万胡骑南下,虽然重点就是为了拉回北上的汉军主力,可是自己的小命也是要万保安全的。如果被十几二十万汉军封死了退回草原的去路,自己等军就是搅得北汉腹地完全天翻地覆,也……不甘啊。
大草原上的战势是已经偏向了中原人,但大胡也没到以死相拼同归于尽的地步不是?
“哼。只要吃下了这两股汉军,罗明江就对咱们敞开了大门。趁着北汉兵力空虚,我们甚至能打到北平城下。到时哪里不是退路?”乌维驮对呼揭箪的担忧不屑一顾。
必要时候只要抓起来几万、十几万汉人百姓,刀箭架到每个汉人百姓的脖子上,逼也能逼的汉军给自己放开一条生路。
“乌岐,你率领五千金狼骑兵断后,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