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刃从两名弩兵的脖颈上划过,短斧继续向上旋飞了两丈多高才落到关城面上。陈平趁着垛口的太子军刀枪兵,反射性的向后裂退开少许的空间,起身一跃利索的翻上了关头。半空里,再一把短斧甩出,劈杀了一名太子军刀牌手,牙口一松,右手接刀就向外一偏,格开一杆猛刺过来的长枪。
左手盾牌也挡下了一柄竖劈过来的大刀,陈平刀尖就势一挑,冰冷的锋刃就已经刺入了那名大刀兵的身体。 那个大刀兵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自己大刀劈人不成,反被盾牌高高抬举了起来,中门大露。强壮的身躯刹那间如遭电击,求生的本能让他抛却了手中的大刀,双手死死的抓向腹部的刀刃。但他的抓哪里有陈平的抽更快,疾哧的鲜血喷溅出,带血的单刀已经拦下了右面再刺来的长枪。
“呯”地一声,一支羽箭正中陈平手中的盾牌上,射箭的人显然臂力不小,所用之弓力道远超出寻常军中硬弓,劲道竟然比劲弩还要强上三四分。羽箭插入盾牌后箭尾犹自摇摆乱颤,震得毫无准备的陈平左手一阵发酸。
他此时根本不知道是谁射出来的这一枝箭,那个弓手又藏在何方,身后跟着涌上的己军士卒已经到了身旁。
“杀!”“杀!”身后的战鼓擂得更加急,鼓声更加的激昂。陈安举着一面同样的盾牌,口中大声吼啸,跳上飞梯向着关头奔上。
冲车实在是太过笨重了些,极其的废料,而且构造十分的复杂。到陈安营头动手的时候,宋军军中也只有做好了十具,所装载的都是军中最奋勇的敢死之士。
十具冲车夹在一里多长的东朗关城墙中并不怎么惹人眼,虽然它们的威胁性远超过云梯车。因为城上城下,入眼之处全是一座座高高竖起来的云梯车,一排排身着紫色黄边战袍,举着盾牌的宋军士卒正如同庞大的蚁群,向着东朗关城头攀爬去。
霹雳车阵又向前推移了整整五十步远,此时的它们距离关城已经只有百步距离了。三十台霹雳车趴窝了五台,剩下依旧可以继续工作的二十五台霹雳车发了疯似地向着东朗关内发射着石块。不惜代价的来给关内的太子军多制造一些麻烦。
而除了前移的霹雳车外,对城内太子军威胁最大的就要数在城下五十步远处刚刚竖立起的四架望车和两架吊斗。十二丈到十五丈高不等的它们比之东朗关城头都要高出一大截来,每架望车、吊斗上都载有三到五名的瞭望、擅射之士,除去用千里镜详尽观察关上关内的军事调度、变动,给霹雳车群和步弓手群指示目标方向外,就或是用硬弓,或是用强弩,精准射杀关上的要害守兵。
反正东朗关内的变化不多,太子军要向关上输血,多是走藏兵洞。这些人上去了之后就是在不停的寻找着他们认为重要的目标,几乎每一声弓弦响动,就会有一名太子军士兵或是低阶军官送命。完全就是冷兵器版的狙击手。
得到有效支援的宋军,厮杀起来就更放得下手了。
陈安不自觉间就受到过这种好处。他所在云梯对应的垛口,两名太子军弓弩兵正仔细的瞄准他射击,两支弩矢飞来,瞬间要去了那两人的性命。
城头,一群太子军士兵正用凶狠的目光怒视着陈平,看到自己的袍泽兄弟被他轻易斩杀,惊惧的同时满腔的愤怒也同时生起。
犹如实质般的杀气逼到身前,陈平只是心中冷笑。(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六章 干渴了
犹如实质般的杀气逼到身前,陈平只是心中冷笑。反手从那个刀下亡魂的手中抽出刀来,带血的刀刃横持胸前。
抖手挽了个漂亮的刀花,挑衅似的冲着太子军士兵笑了笑。
“杀——”双方的暴喝声同时响起。刀光剑影划过,四个抢先涌上的守兵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一头栽倒在了城墙上。陈平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如同一尊杀神一般屹立在城墙垛口前,守卫着垛口的畅通。不多时,一个个宋军老卒就奋勇登上城墙,如猛虎入羊群,彪悍杀入守军之中。
刀光爆闪,猛力一劈。一个刚刚从城头露出脑袋的宋军士兵便被中郎将一刀枭首,甩飞出去的头颅在半空中翻滚了几圈后才向着地面重重的砸落。鲜血喷涌的身躯在云梯上无力滑下,斜斜的往城下摔去。尽在而下面的宋军兵将却看都不看一眼,似乎刚刚掉落的仅仅是一粒微渺的尘沙,继续埋头向城墙上攀爬。
箭孔中一把长钩斜斜伸出,紧紧的钩住云梯,一名守军校尉双臂猛力发劲,内力涌动中额头上青筋绽现,使劲的扯动长钩,云梯上的宋军士兵纷纷大骇,或往下退去,或是奋力加冲上城墙,在云梯底部的宋军士卒看到了伸出城墙外面的那个长钩,也无不大惊,纷纷不顾一切的扑去抓住云梯车的底座以求能够稳往长长的梯身,城上城下,两方的人都在用劲全力争夺着……
但是,木头的云梯再结实又怎能耗的过铁钩。只听“咔嚓”一声。云梯终于忍受不住两股反方向巨力的拉扯从中直接断裂开来,冲在最顶上的那名宋军士卒眼疾手快。腾空跳起一把扣住了女墙的下边沿,而跟着他一起奋力上爬的另外几个人就没有他这么的幸运了。失去依托的他们垂直运动的向地上摔去。
本来扶着云梯车底座的宋军士卒,看见着自己的兄弟从上面摔下,齐齐聚到下面想要托住他们,那是六七丈高的距离啊。而且下面宋兵所意想不到的是,随着士卒一起往下掉的还有守军校尉全力投下的长钩,直直的就在半空中扎穿了一人胸膛,长勾透体而过,下面的一名宋军士卒毫无准备,当下又是连吭都没有吭一声。便被钉死在地上。再接着,刚刚惊动的宋兵头上,三五个士卒就重重的摔落下来,下面人群散动,注意力分散,不少宋兵心头都还在惊骇里,那还有多少心思放在头顶?被一下子砸死砸伤并带倒了一片宋兵,二度引的城下一阵慌乱,而还没有等下面的人反应过来。一具尸体又从半空中跌落压了下来。
抓住女墙下沿的那个宋军老兵借着身体里面瞬间爆求出的求生力。全身一弓一紧,手脚并用的就窜上了城头,但他的脑袋刚刚露出垛口,就看到了一张满脸长着扎髯的大汉。粗旷的脸庞上趁映着点点斑斑的血迹显得尤为狰狞可怖。根本来不及反应,太子军校尉手中的大刀就刷一下劈下,想躲都躲不开。劈来的大刀实在是太快了,他刚腾起身。刀锋就已经划过他的身体,长长的伤口带起一溜血水。半空中瞬间就是血雾飞扬。
东朗关城墙只有一里多长,关内太子军有五六千人,可以说守卫力量是很充足的。虽然攻城的宋军兵力更盛,石弹箭雨,远距离打击压制上也毫无问题,但现在这攻城之初,太子军利用滚木礌石、火油、沸水等守城器具,还是给陈安营头造成不小的损失的。
当然,此时全力以赴的陈安所部,在陈平等军中军将的带领下经过一番死斗后,还攻上了城头,几番拉据之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却也已经在城头站稳了脚跟。
“真他娘的玩命!”狠狠地吐了口浓痰,中郎将恨声骂道。宋军这股拼死猛攻的劲头,让他打心眼里发寒。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势,一浪强过一浪的拍击,宋军至少折损了有三两千人手,却不见一点缓息。
“告诉后备军,立刻增援。立刻进藏兵洞增援城头!不要让一个宋军在城头站稳脚跟!”
关城内,从北门刚刚进到东朗关的宁山、鼎山二县的兵马,三千人无论兵将都面色难堪的望着厮杀声沸腾的南关。打的那么激烈,关里只多出了自己三千人,就能大败外头的宋军吗?
宁山、鼎山二县都夹杂东朗关与金牛关之间,他们两县合起来的三千军赶到东朗关来支援,那就是边良群带来的第一批援兵。
新化的西面实际上也有两个县,留着差不多三四千的兵力。但却不与三关相交。
祝彪发兵东安郡,目的就是为了取三关,既然那两县不与三关相交,只要他们不自己过来找死,祝彪是不会去特意收拾他们的。
而扣除了新化等三县的兵力后,太子军剩余的总兵力还不到七万人,不,只是六万多一些,他们在苍松关下也是很洒了几把血的。
这不到六万多人的军力里,五万人的主力留在苍松关下,剩余的一万多人兵力分布在东朗关、金牛关等两关四县当中,人可以想象得到,除了五六千人守卫的东朗关外,其余各县的军力是多么的空虚、薄弱。
宁山、鼎山派出来的这三千人,中间都还各夹着一些乡兵丁勇呢。
“是!”中郎将身边的一名传令兵大声应道。
“集中劲弩还击!”看都没看一眼离开的传令兵,中郎将继续瞪大眼睛紧盯着城外清晰可见的望车、吊斗,下达命令。还是大声的吼叫。“瞄准那些王车、吊斗,一个不要给我留!”
在他看来,对东朗关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