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全军,向东北方向转进。”姚方琼抬起头来,向东方的天际凝视了少许,这才又说道:“今晚咱们在青坡宿营。”
=====================分割线======================
“呼……”梁毅长吁了一口气,紧张的内心有了少许的平复,这队太子军终于是走人了。把耳朵贴在地上,再细细的听一听,嗒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确实是走人了。这才起得身来,松了松身子骨。
梁毅使劲的向后伸了个懒腰,卧在沟底的这短短一刻钟,让他感觉比让自己随军大战一场还要还要疲惫。
一队建制完整的太子军士兵,整整五十人的战力,来搜索他一个长年爬树溜沟的斥候兵,那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结果还好,自己这条小命终归是保住了。且更可喜的是自己摸清楚了太之举接下去的转进方向——东北方偏上。有了这个探报自己就可以回营交差了。而至于太子军最终的落脚地在那里,那可就不是自己管得了的了,斥候队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整个编队上下六七十号,单东北方向撒下的钉子就有二三十个。
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梁毅利索的翻出了沟子,半躬着身子沿着密林草丛边,一溜烟的向灵阳山方向跑去。
正跑着,突然,梁毅人整个头皮猛的一炸,接着就感觉脖颈间一阵发凉。耳朵就听到细微的“嘶嘶”兵刃破空声从脑后传来,“该死!”梁义心中大骂着自己。
好歹也是混了快三年的斥候老手,虽然没上过战场,在队中却也是绝对的老资格,竟然过了‘桩子’都没察觉出。这若是因被同行如此的偷袭而死,那也太难堪了。自己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先走一步的那几个弟兄啊。
身子反射性的向前一扑,反手抽刀垫在了自己的后背,就听“嚓”的一声脆响,一股大力从背部传来,让梁毅前扑的身子更猛的一加速。好在他平衡感不差,练的也有两手把式,空着的左手在地上一按,单臂又是一撑,整个身子凌空打旋转了一周落在地上,垫在后背的锋刀也顺势在身边扫了个轮回。
对手没跟着进招,这让梁毅大松了口气,紧接着却又是怒火满腔,不是对不远处同样使刀的同行,而是再针对自己,刚才实在是大意了。
“小子,不错啊。”一句看似赞扬实则嘲讽的话从对方口中脱出,还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意味。就像是见到了老鼠的猫,不愿一击杀之,而是想准备先玩上一玩。
“哪来的废话?咱们手底下见真章。”梁毅这一刻实际是更加的好笑自己这个对手。一看就知道,是从没上过战场的,比如广昌出兵时侯的自己,比现在历经过的自己可不如了。
如果设身处地的换一换,自己根本不会用刀子。腰间的手弩是白配置的?一箭射出去就是。
杀不死,那就再来两箭。
这家伙动刀子来不说,竟还不趁势进攻,而是要‘戏弄’‘耍完’自己,真是白张这么大年纪了。细细观察自己的对手,年纪怕是有二十七八了,这在斥候队中可是少见的高龄。
如梁毅自己,本身才二十三岁,四年前在广昌当的兵,在军伍中混了一年,被调进了斥候队,现在是三年的资格。在他所在的斥候队中已经是有数的老资格了。
因为,之前是太平时候么,斥候这一行根本就是摆设。又因为里面集中的都是军中的精锐、好手,在里面待个三两年,就不是被提到队伍里担任队率、都伯,就是进了校尉身边做亲兵、亲随。
而眼前的这同行,年纪竟然有二十七八岁,再加上刚才的那一击,显然是个深悉潜伏隐身的好手,真的就没上头人找他?
梁毅自己都有上线,如果不是今年战争起来了,下半年就肯定被校尉提去做亲随的。那就是日后退伍了,都有了取出的。
不过,梁毅不管心中是如何想的,面对当面这人是,却是不敢有丁点的大意,虽然也没一丝一毫的畏惧。
横刀在胸前,梁毅整个人也犹如一块冰冷的寒铁,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肃杀之意。
对面之人武功不错,相隔距离又短,自己又是被瞄定了。手弩虽然就在腰间挂着,却已经没机会掏出了。
就这几步的距离,自己掏出手弩的功夫,对方的刀就砍过自己的脖颈了。
“好,有胆色。”太子军的这斥候不像是斥候,而更像是一江湖刀客。看着梁毅的‘凝神聚气’,杀机愈浓,身躯如浇铜铸造一样厚重,手已扬起,锋锐的战刀横卧空中,寒光流动,仿佛出征的将军,期待浴血一战。
“杀——”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喉咙深处同时爆出了一声饱含着暴戾的呼杀声。
刀光闪动,金铁交鸣声中,两条身影瞬间混绞在了一起。
如同热兵器时代的侦察尖兵,冷兵器年代的斥候更是一军之中最为精悍彪勇的一批人。梁毅和对面的太子军斥候,一经出手就再无保留,叮当当的清脆声中,点点热血不住的洒落在周围的草丛中。
就在二人激烈拼杀之中,一阵“索索”的细微响动声从不远处的草丛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