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是使吕凉受点小伤,可付出的代价却可能是吕凉迅若雷霆的回首一击。到时候自己要退也变得难了!
可是现在了,虚领顶劲。气沉丹田。不偏不倚,忽隐忽现。左重则左虚。右重则右杳。仰之则弥高,俯之则弥深,进之则愈长,退之则愈促。
将自己处在了先机之地,一个武力100点的人,抢了武力100+者的先机,这种情况下,前者如还不能有所实质‘战果’,那就可以拍拍屁股跑路了。
而用一个武力95+的高手来换取这一个先机,值不值呢?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反正阴魂真君是认为值。
“铛铛!”如金铁一样坚硬的指甲敲在了吕凉长剑的剑脊上,千钧重力压下,长剑却纹丝不动,继续向虚空中刺去。
黑灰色布袍一闪,阴魂真君脚下步法逆向而去,原本要去的地方被一柄剑先行抢去了,他只能变动步法了。
另一支手,锋锐如刀的指甲从吕凉身上的青衣上划过,没有传来半丝布衣撕裂的声音,阴魂真君有的只是指甲划过琉璃盏的感觉。
“铛铛,铛铛!”
一串雨打芭蕉叶的密集金铁奏响,黑夜中甚至都现出了几粒火花。虚虚实实,翻转不定,忽忽悠悠,举重若轻。《幽冥鬼爪》,阴魂真君实是修炼到了极处。但吕凉的剑更快更准!
他似乎眼睛上固化了‘洞察’,阴魂真君打出了二十八爪,与剑相交了二十五下。
自从当初阎魔之变,阴魂真君流落江湖开始,二十多年了,他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指甲毕竟是指甲,是长在自己肉里的,它们不是铁!
十指,生疼生疼。
收剑望着阴魂真君左右挟人离去的背影,吕凉眼睛里泛起了浓烈的杀机。但是,这不急于现在一时。
抬头望着远处灯火大亮的南城门,吕凉飞身而去。
二十八抓后,交手结束。阴魂真君先一步得来的先机尽数丧失,十指欲折的他不敢再战下去,抓起黑白刀剑就飞鹰似的离去。
这番交手没有第一次时的‘大气’,只有‘当啷、当啷’,没有一声‘轰轰,轰隆!’。但是到了天亮人就会发现,吕凉、阴魂真君二人周旋的这三五丈范围内,原本被人踏的结实无比的土路眼下像是被牛犁深耕过了一样。连笼罩范围之内的座椅、草棚木柱都变成了长短不一的木条,切口平整光滑。
“恶徒,逆贼!竟然敢连你都谋算,咳咳,咳咳……”
鲜血从姬钊口中咳出。一旁太医连忙上前拍着他后背,“王上,气不得,气不得,您消消气,消消气……”
“孤王的太子,太子——”才喝下了一碗百年老山参熬成的补气汤,姬钊一股子虚火撑着,怒极下怎会听太医的。
“招王长孙见孤,给孤王侍疾!”又咳了两口血,气喘吁吁的姬钊才平静下心头的愤怒。瞟了一眼边上的石一清,下令道。
“奴婢遵旨!”石一清不敢疏忽,时刻盯着姬钊的一举一动,立刻上前领旨。他在云琴面前都敢称‘老奴’,可在姬钊面前,哪里有一丝‘老’字的矜持。
东宫。
夜色深深,往日早该熄灯了。但今日里却还是灯光大亮。
“太子妃,虎贲营那里传来话,只要王长孙‘正’得大位,虎贲营必听命而行。”
在石一清赶来东宫的时候,云琴也等来了今夜里自己需要确定的最后一句话。总算是之前的功夫没有白费,李延入了自己‘彀’中。
“好,你下去吧!”挥退那侍卫,云琴一直板着的连柔软了下来。北平城中虎贲营的影响举足轻重,有他们加入,可能都用不了动用薄刀岭两万骑军,自己就能弹压下北平城里一切的骚动。
不过,“哼!”冷冷的一声笑,祝彪、李延等东宫一系的掌兵之将在云琴心头一一闪过后,念头停留在了李延这个名字上。
真的是说来很可笑,本来预备的给祝彪用上的手段,先用在了这个外表粗鲁的虎贲中郎将的身上。两名娟洁秀丽的在籍宫女成了他的房内人,他也真的色胆包天,吃干摸净后接回家了去!
如果不是以前记录的有这人的‘真性情’,自己还真会以为他是个色迷心窍,胆大妄为的人。而实际上,却是一个粗中有细,审时度势,顺着杆子往上爬,主动想跳进东宫这条船上。而究其原因,盖不过是祝彪自身加薄刀岭两万铁骑的吸引。
在外人看,有祝彪依之为助力,四位王子就是联手也翻不了天的。而更重要的是,汉王明明知道这一点,却始终把祝彪留在薄刀岭,那分明就是要他给王长孙保驾护航的。
自己还为之失去了两个精挑细选了良久的棋子,鲜花插在牛粪上,自己也失算了一朝。先前,怕是只要主动地向他招一招手,李延就会屁颠屁颠的自己跑上来。真可惜了那两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