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一天伊始,他做他藩王能做的,关系燕邦国计民生的正事去了。
眼见他出了内室,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终于走了啊。终于把他送走了,应付走了啊。我只差没喜极而泣。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然后身子就往软绵绵的榻上倒去。
浑身散架一样的累,他这走了,我不正好补眠起床做什么?
然身子才朝后往榻上倒了一半,就又见他折转了回来。往榻上倒的我正被他瞧个正着。他看了看我,然后拿了桌案上的一本册子,走了。
虽知道他忘了东西取了后,这回是真的走了,我却心有余悸地再不恋床了。就怕他突然又杀个回马枪。
第二卷和亲燕邦058再见轩释然
起床后也没用早膳,只让侍女备了热水。酸乏的身子在热水里浸泡了一会总算好了些,抚摸着一身被蹂躏过的痕迹,自是把燕顼离骂了一通。因为燕顼离回了燕王府,我便不想在燕王府多待,所以更易梳妆后就离了王府去外面逛去了。
和亲来北平的当日,一路虽经过了北平城,却是盖了盖巾坐轿子里的,北平于我还是陌生的。在燕王府闷了一个多月,也早想出来逛逛了。
出燕王府时,燕王府侍卫统领意欲带人护卫,我拒绝后他们也便退下。燕顼离好似也没可以安置什么人在我身边护卫我,所以我得以一个人自由地出去逛。暗中有无人保护,却是不知道了。
所以自在自得地走在街市上时,不由松了大口气,本来以为出燕王府要么会受到阻拦,要么会被王府里的高手贴身跟着。不想如此大摇大摆地走出,竟也无人拦阻;摈退护卫,护卫也听命行事。出来的真是容易。本来我还准备了几个后备方案的,明的行不通就来暗的。
看来,人身自有,燕顼离是给了我的。
即使在燕王府,也从不穿昭显身份的王妃的衣服,不过燕王府的人都认得我,见到我行礼什么的。混杂于北平街市,因穿的衣饰普通,即使看我长的不像燕邦女子,固因繁荣的北平亦常有齐梁两国的女子行走,万也不会料想到我就是燕王妃。自是随意。没有用早膳,所以走到阿瑞说过的那家包子铺时,一闻到香气就过去了。要了十个包子,又取出碎银付了钱——那碎银是出燕王府时,在燕王府管家那里拿的。听我要取银子,那管家立刻抱出一箱金元宝来,我是出去逛街,哪里用的了那么多。只让管家给我取三十两银子。却难到管家了,说让他们王爷知道他这个管家这么苛刻我的用度,他日后也无法再在燕王府做事了。燕顼离倒是大方,我笑笑,最后问管家自己借了碎银,管家诚惶诚恐地取出身上全部银两给我,却是不敢让我有借有还了。
燕王府的人真是质朴,我很喜欢。吃着包子,想着回去后就让小春花还管家银子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使身为燕王妃肴燕顼离养着,我也想有我自己的钱。所以初来乍到,我第一个考虑的就是钱财问题。
秦记钱庄名响各国,只在它是唯一一家实行了“兑通天下”的钱庄。譬如银子存在齐国,领了银票,在梁国、燕邦任何一家秦记钱庄的分号,都可以支兑现银。省了长连载银的劳累不说,同时免除了诸多风险。父亲十多年前此开创之举,一直被人传为美谈。
问着路,到了北平街市上的秦记钱庄,记下了地址,想着以后不愁没钱花了。
可惜,就怕父亲他不认我了。
逛了一天的街,这里瞧瞧,那里走走,夕即西下的时候回了燕王府。也早饿坏了,小春花一把晚膳摆上,我就大快朵颐。用过晚膳后已是暮色四合,沐浴换了寝衣,就坐床榻上翻起《五行》来,不一会儿是卧室房门被推开又合上的声音,我看了一眼燕顼离,又随意地翻着我的书。
还是有一些紧张的,不过,相比昨晚,已经好多了。
“回来了?”身为人妻,还是意思性地招呼一句吧。
他似乎这才意识到卧室里还有我,闻声抬眼看我,先是一愣,继而放了烛台——我终于明白昨晚他进来时怎么持着烛台,想来因为没有妻室,孤家寡人,二十年来就寝进卧室,卧室里从来都是黑暗的吧。燕王府里他没有一个侍妾,倒是,他在其他地方有没有女人,我就不知道了。
他边过来床榻边解着寝衣,为这动作,我看着他。他不带感情的,波谰不兴的目光也示避讳地看着我,当他除去寝衣时,已经覆过身,将我倚坐在榻上的身体摁倒在榻上,禁锢在榻板与他铁箍般赤裸的胸膛双臂间,然后右手一扬,已将我手里的《五行》扔飞到地板上,俯下头来吻我,手也伸进了我的衣服里。
“燕顼离……唔……”
才叫出他的名宇,唇已被他吻住,肆意噬咬吮侵。他的手解起了我的衣服,我的手握住他的手想要抗拒,却毫不济事。很快地,我的消极,我的被动,因他制造出的欲火里饱受煎熬。
云收雨散后,他覆在我身上粗喘着看我,我眸光迷离地对上他的眼,心情复杂难辨。
他斜倚在榻上,将我的身体靠在他的胸膛前,他的眸色幽深,将我赤裸的身体一览无余。手指有意无意地轻抚着我手臂上细腻的肌肤,安抚着余韵中我颤抖不止的身体。
天亮时他起床,我也再没和他一道起床的气力,软软地偎在榻上睡着,他衣冠整齐出内室时,似知我下不了榻,也没如昨日般把我的衣服拿过来。看了看我,走了。
直睡到下午时分才醒来,睡足了觉,精神倒是好了些,又一个人出王府去逛了逛,太阳西下的时候回了来。然当晚吃过晚膳,沐浴后着了寝衣坐在榻上,当他回来卧室的那一刹那,手里棒着书看的我,手心一颤,书就抖落到了丝被上。